顾随把阮述而摁在椅上，自己收拾碗筷。阮述而耐不住寂寞，靠在厨房门边，看顾随挽起袖，在又小又浅的理台里刷锅洗碗，都溅到他的衣服上。他今天又穿着那件森绿的衣，来福袖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顾随的嗓音有喑哑：“别这样看着我，现在又不能吻你。”他终于可以戳一戳那白皙的脸颊，装作一本正经，“还没问你呢，你的嘴今天怎么不行了？”

阮述而把靠在他的肩窝上，手指玩着他的衣袖扣：“……怕你心疼我。”

“当然啦。昨晚太激烈，所以今天饮得清淡些。”

这话题未免跃得太快了吧。顾随关掉龙，长叹一声：“我也想，但我今晚要差。”

阮述而支起上半看着顾随：“那你也把我捡回家吧，我们也是在垃圾桶旁遇见的。”

顾随笑：“第二天我也说你们像来着。”

“你之前说……来福跟我很像。”

“别担心。”顾随很想他的脸，但自己的手刚碰过凉，太冰了，只得作罢，“我还能再待一阵。”

“真正心疼你的人，说不说都心疼你。”他低吻了吻阮述而的发，“我爷爷定制的来福，有意思吧。”

“对，不过我这个专业，论文也还好，把毕业设计来就行。”

“……被你亲的。”

“还有更好吃的吗？”

顾随看起来对烹饪一非常熟练，阮述而没想到在这个破旧仄的厨房里还能诞生如此味，还没端锅就先喝了一碗汤。

顾随就让他帮忙把胡萝卜切成丝，阮述而虽然对调味无甚了解，但好歹也是从初中就迫于生存开始下厨的，刀工还不错。

“你的，你的……”本想努力一把调情，终于还是说不下去，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他膛。

顾随轻轻扳过他的脸，让他张嘴看看，怕里面有什么伤。

“……很酸。”

顾随折腾了一上午，说实话也饿了，两人风卷残云，不到二十分钟盘就全空了。

“再睡真的要废了。而且……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啊？”阮述而直起，“几的飞机？”

“为什么酸？”

顾随了阮述而的“房间”，一览无遗没有半家，直接在木地板上铺了层垫睡在地上，旁边放了一摞书，还有耳机、笔什么的小件。

阮述而很不好意思：“我刚刚吃完饭还没刷牙呢。”

氓没有下限，无异于螳臂当车。

顾随“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坐在地上翻看他那些书：“在写论文？”

“过来。”顾随拉阮述而坐在他上，“怎么一直在解释这解释那的。”

顾随的睛里像是盛满了月光。阮述而在那如的氤氲里，看见当年那个还穿着“一个耽于酒的天堂”制服的少年，浑长满刺，像现在一样疲于奔命，但没有像现在这样伤痕累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终于有了依靠。

“那你今天留下来吗？我爸不在。”

“下次再给你更好吃的。”顾随在声中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有大学宿舍的……只是最近比较常回来，经常要拿些东西，而且作息不规律怕打扰到舍友。”

“像不像帮小朋友检查蛀牙？”顾随一边笑一边瞧得仔细，“阮述而小朋友

回答来得很脆：“不行。”

阮述而无奈：“能不提这事了吗？”

“我怎么亲的？”

阮述而“哦”了一声，稍微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