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又埋怨起来,顾随只好宽
他:“
考失利是很正常的时候,复读考上也是一样的。”
“哦,自己当老板,那好啊。”阮森也不太了解工作室是什么的,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
,“对哦,你们
理来说去年就该毕业了。小树本来也该跟你们一样的,不会到现在都还在赶学校论文,工作也没着落。”
顾随说:“您放心。”
顾随轻声说:“我从来没有不愿意跟他朋友,即便不知
这件事我也……不会有任何心结。”
“他们爷孙怕我再度想不开,带我到完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其实我已经怂了,不敢有下次了。大城市的包容就在于,往破旧的地方钻去,鱼龙混杂,没人在意你是谁,打哪儿来。我反而找到了一份修车厂的工作,人家对我还好,老
生病后请假也好请。我知
,人家也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儿
,夫妇俩是可怜我儿
……”阮森呜咽着。
掩藏在衣袖里的,是一非常可怖的伤疤,无需猜测,他知
这样的伤疤是怎样造成的,又意味着什么。
“怪我……”阮森的声音在发抖,“老把自己的棺材本都
给我,让我
正经生意,结果我却轻信了一个老熟人,被骗得血本无归……”他
愤似的打了自己一
掌,“我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等到小树
考最后一天结束……我本来以为他去考试了,我就在厨房拿了菜刀,没想到隔
老吴突然从外地回来了……小树在
考场前接到了电话。”
阮森说:“小树崩溃了。”
手指挣扎着,似乎在朝他的方向挪动。
“在那边上大学吗?”
现在也在A市吗?我记得你是本地人对吧?”
阮森还在追问:“是小树跟你们这样说的吗?”
“对,不过我现在比较多在S市。”
手指微微屈起,像是在。
“我已经毕业了,现在在自己的工作室。”
“你是个有息的年轻人,老
以前有一次私下跟我说,说你是真正有
襟有气度的人,你能跟小树
朋友,是我们全家人的福分。嘿嘿,说实话,我就没见老
夸过谁呢。”阮森说着说着又咧开嘴笑了,“哎呀,你看我,难得有人来探望病人,我在这胡言
语又哭又闹的,等会儿小树回来要怪我没招呼好客人了。”他忽然想遵守正常的待客之
,拿起两个苹果说要去洗来吃,顾随拦不住,就由他去了,想必他也是要趁机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阮森却迷茫的表情:“
考失利?”
顾随呆呆地坐在椅上,脑
里翻江倒海,指甲把手心掐
痕也无知觉。他无比懊恼,昨天在公园的时候怎么能对阮述而说
那样过分的话。
“那时候你是不是一直有给他写邮件?”阮森问,得到顾随苍白的后,继续
,“他那时候没法
门,没法见人,每天躲在房间里捧着手机看你的邮件,过了大半年,也不知
他看了什么,怎么想的,才慢慢走
房门,重新准备
考。他真是本事,还是给他考上了本科,结果没
兴多久,老
就查
肝癌了,他这大学四年,又开始为生存和病痛奔波劳碌,老
这几年
了几次手术,反反复复的,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小树真的都是被我们拖累的……”
顾随低,见阮森把自己左手边的衣袖拉了起来,他此刻的震惊非言语能形容。
顾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顾随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
顾随想象不来,“崩溃”这简单的两个字背后,隐藏着多大的悲伤与绝望。
顾随说不话来,只看见阮森老泪纵横地看着自己,近乎恳求:“小树当时没跟你们
别一声就断了联系,希望你知
真相,不要对他有心结……几年前你是不是有一阵不给他发邮件了?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差
又犯病了。现在看到你又愿意跟他当朋友,真好……真好……”
顾随见他情绪突变,站起来正想找杯让他冷静下来,猛然被阮森拉住衣角:“同学。”
顾随握住他的手:“您还记得我是谁,是吗?”
忽然,他看见雪白的床单上,阮福生的手动了一下。
阮森忽然急促地起伏,像是在抑制激动的心情:“我就知
……我就知
小树再怎么委屈,都不会透
半分自己家人的事情……”
顾随明白了。所谓的真相。
阮福生依然是那副半睁半闭的模样,看不神志是否清醒,顾随依稀看见
下有泪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