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十分大方地解开浴袍，脱下内。经过刚刚的耳鬓厮磨，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反应。顾随直接伸手动起来。

他了正在发呆的人的脸。“喂，炮友。”

顾随一时没有回答，似乎是摸不清他这样问的意图。

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人好像就从河西消失了，甚至连模棱两可的谣言都无人提及。但是他穿着不合的女装在街上晃的影，阮述而一直记得。

顾随握着他的手了，换了个问题：“那……你答应穿女装，除了能挣更多的钱和报答詹姆斯，还有其他原因吗？”

这个名字让顾随危险地半眯起。

阮述而摇摇。

但是他依稀记得，他还在上小学的时候，住在客运站附近有个男人，原先很普通，但后来听说不知怎么疯了，后来他们在街上时不时会碰见他穿着他妈妈的衣服在大街上闲逛，举着一把糖，特别喜给路过的小男孩。阮述而当时觉得他好像也没有很疯，反而看起来有可怜。

他不是讨厌自己的，他是害怕自己的。

阮述而怔了一下，然后瞬间明白他在说什么，耳尖都红了。

顾随对他笑了笑，有邪气似的，问他：“你想看看我吗？”

阮述而看着他，他的额微微渗汗，看起来也有疲倦，对上他的视线，顾随笑着说：“我是看着你的脸的。”

顾随虽然很克制自己的语调，但还是显得有严厉：“这个答案就算你不实际去，也明白的吧。”他不喜阮述而这样刻意伤害自己。

“不是的。”顾随这么暴地打断他的话，让他下意识抬。顾随的睛就这么撞他心底，“我格外喜你。”

顾随慵懒地一笑，了几张纸巾，先把阮述而的腹和手仔细净，裹好袍，才草草清理了一下自己，整理好衣。

阮述而甚至比刚才还要害羞，一脸无所适从，直到顾随最后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上，让他受手底的脉动，然后扯开他的浴袍，到他的肚脐上。

阮述而一句话也说不，定定地向下看。顾随对自己比刚刚对他可随意多了，甚至可以说有鲁，而且看都不看一，只是直直盯着阮述而的脸。

阮述而想，顾随永远都能锐地发现问题所在。这原本是他内心最隐秘的羞耻，从不宣之于。在河西那个小地方，他几乎没有遇见过跟他有一样烦恼的人。在他觉醒的那个阶段，父亲狱，母亲离家，生活的重担呼啸而来，让他没有余力再关注其他事情。

心脏猛然鼓动起来。

见对方回过神来，他又笑着抱怨了一下：“你今晚都没什么力。”

顾随懒洋洋地抬了抬下：“来，亲我一下吧。”

Bullshit。顾随第一次气得不分青红皂白就想骂脏话，但他还是克制住了，不想打断阮述而的思绪。

跟一样，阮述而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喜穿什么衣服这个问题。以前他总是捡舅舅家表哥的旧衣服穿，后来舅舅跟父母闹翻之后，他几乎每天都穿校服，一年也去不了一次商场。

肚急促地起伏着，阮述而彻底手足无措起来。

“顾随，你很好……”声音轻得仿若叹息，阮述而垂下，那颗浅浅的小痣孤零零地衬在上，“你没有拒绝我，你对我这么好，因为换成任何人，你都会这么好……”他是太没有信心了。

是你自己刚刚拒绝的……阮述而没把这句话说来。因为顾随与他面对面躺着，双手箍着他的腰举了举，像哄小孩一样。

但还是了。

“他说，他跟我是同中人。”

顾随这样看着他，对他说，我格外喜你。

“那你喜吗？”顾随问。

“顾随……”阮述而抬着看他，“你是男女都可以，对吧？”

“我知这是语言的陷阱，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但是……”阮述而的神情又迷茫起来，“我可以理解他在说什么。”他看着顾随的睛，“我很害怕，顾随。”

但吴冉说，觉得不能靠近那个人，不能跟他说话，不能接他的糖。他后来每次都绕路走。

阮述而磕磕绊绊地叙述完，心虚地说：“我只是想知，穿上会是什么觉……”

阮述而调整着自己的呼，知顾随正在看着自己。他艰难地开：“文森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