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述而，把衫脱了下来。他看着特别瘦，但脱了衣服倒也不是瘦骨嶙峋那柴，甚至经过一个假期在工地上的锻炼，单薄的躯上附加了一层单薄的肌。

他刚洗完发不久，还没完全，顾随用手指将发丝往后拢了拢，黑而柔，像海藻一般。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顾随站在他面前，视线被挡住。余光也看不见镜。

他万分羞愧。

阮述而了，有说不话来。

然后顾随看见阮述而的耳朵连着后颈瞬间又红了一片。

阮述而摇摇，走了过来。

顾随在浴室的洗手池前对着镜摆了一张凳，甚至不晓得从哪来一个风扇，门的时候就搬过来打开了，狭小的空间里温度宜人。他回见阮述而站在门，似乎有些踌躇。

“厉害。”阮述而发自内心地赞叹，“可以开拍了？”

顾随倒没有特别回避神，只是默默在心里想，嗯，阮述而喜穿三角的啊。

阮述而。

顾随抬叫他“慢”，但还是看着阮述而一眨功夫就从大槐树的另一端消失不见，噔噔噔跑下楼来开门。

但还是。发掉到鼻梁上，顾随的手指和剪刀到他的脸有，他放轻又放轻的呼怕到顾随的手指上，也反而让自己到。

“你冷吗？”顾随的声音在响起，迟疑地住他发抖的肩，动作停顿了下来。

“怎么，怕我剪发的手艺太烂？”顾随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放心，就修短一。”

他这样公事公办的吻，让阮述而觉得扭只会导致气氛尴尬，于是脆地脱掉了。

阮述而摇摇，坐在凳上。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地，顾随向下伸一只手。

阮述而觉得有，闭上了睛。

他接过衣服挂在墙上。“冷不冷？”他挪动了一下风机的位置。

顾随走近他，两手指捻起他额前一绺发：“太长了，可能要稍微修一下。”

“拿这个。”顾随把肩上挂着的袋递给他。

“沾到碎发不好清理。”顾随解释。

过不多时，顾随一只手往前伸来，托住他下颌稍抬，让他看镜里的自己。“这个长度可以吗？”

“把衣服脱了吧。”

“也脱了吧。”

接着顾随转到前面，顺便给他修刘海。

他哑声：“顾随，求你了。”

还好不是全镜，只能看见自己的上半。

“顾随！”他喊了一声，“你放在原地，我帮你搬。”

阮述而知是因为这个轻。但是毕竟是昂贵的相机，他不敢来，还是双手捧着先上楼。

他从后面剪起，把发尾修到脖颈的程度，阮述而微微低着方便他作，颈椎弯成一段脆弱的弧线。

七半还没到，他就忍不住从窗往隔楼爬。正在树中间呢，就瞥见顾随远远走过来。他走得很慢，因为实在是拿了太多东西了。

就在那只手快碰到的时候，阮述而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没有用力，但顾随就此不动了。

等他准备再下去接的时候，顾随已经快速现在楼梯，稍微有气。

太难看了。他看着三角内上的隆起，觉自尊心像是被小鞭挞过。

顾随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净。是阮述而一直很喜的一个分。

顾随放下东西，先跟阮述而一起把床、桌和其他杂推到墙边，勉清一块空地。阮述而把窗帘拉上的空档，顾随像在掏机猫的百宝袋似的，掏各背景布、摄影灯等等，蔚为壮观，看得阮述而目瞪呆。在顾随的指挥下，两人通力合作，很快在房间里布置一个简易的摄影棚。

阮述而睁开，破坏了要求地低下。

“别跑了，”顾随挥手让他房间，“等下帮忙一起布置场地。”

“别低，不然量不准长度了。”顾随说着用两手指把他的下抬到固定的度。虽然不是什么难度的剪发，但毕竟刘海剪短了就补救不回来了，经验不太丰富的他只能分开几层，一慢慢修。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阮述而要抢他背上的大包。

“还不行。”顾随偏打量了他一，慢慢说，“商品还没好。”

被这样带着戏谑的语气意有所指，阮述而的脸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