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把谱写完，看着赵述之珍而重之地收藏在衣袋里。

不知不觉就到了校门，这时候该分扬镳了，但阮述而站住了没动。

“后面两个字多人说的，建议你也可以把前面那个字去掉，发音更优雅，更像夸人的话。”顾随真诚地建议。

顾随见阮述而背着个人还跟他往学校走，怎么大家都担心他迷路，连忙摆手：“你们快回家吧，我认得路呢。”

“切，幼稚。”赵述之当然不信，只吧唧着嘴回忆刚刚的味，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你怎么什么都知啊。”阮述而不，下午他模模糊糊听见王新风怎么喊来着？顾半仙？

“其实他不是……不是那么坏的。我们有没教好，但是他只是……只是……”其实阮述而一向觉得辩解没什么意义，错了就是错了，无论于什么理由。但不知为什么，这个病恹恹、烂好心又整天笑的外地人，让他忽然话变多了起来。

“只是想吃巧克力，对吧？”顾随笑着接上去，“是不是在同龄人里面很行，他却没得吃，心理有失衡？”

＊＊＊

顾随从背包里掏本和笔，撕了一张白纸开始写。

“你会吗？”赵述之对这个人已经充满了好奇。

“你真是……”阮述而后半句自动消音了，只了个型。

“你刚刚说这是你学的第一个乐，”赵述之问，“那你还学了什么？”

“我就是看你脸不太好，没吃晚饭？很容易低血糖的，对胃也不好。”顾随还想说他太瘦了，肯定不符合青少年健康标准，但见阮述而脸更不好看了——估计是烦的——就没再说下去。反正同学嘛，以后找机会慢慢说也行。

“我学的第一个乐就是琴，但很久没碰过了。”今天是什么展示乐的好日么。顾随快速回忆了一下小时候学习的经历。

阮述而双手托着背上的人，走到他旁边。“有没有人说你是烂好人？”

“这个琴的质量太差了，音不准还抖，等你门了考虑买个好一的吧。”

阮述而，但没说话，他并不确定下一次他们的妈妈打电话来会是什么时候。

“吉他手！”赵述之睛都发亮了。

“可惜我这次没带过来，”顾随笑，“喜音乐？”

闹了一整天，赵述之回家路上就歇菜了，趴在阮述而肩睡得横，看来了个梦。

阮述而原本一直远远冷看着，这时走近了些，听见顾随了几个断音，觉糟糟的跟赵述之刚刚折磨人的平差不多，然后稍一停顿，一首曲就淌了来。他不知这首曲叫什么名字，只觉得耳熟得很，经过街边钢琴教室的时候时常听见初学者在弹。

阮述而嗤笑一声。

一开始有酸酸甜甜，然后尖噼里啪啦的，吓得他捂住了嘴。“这是什么！”赵述之睛都瞪圆了，好奇多过惊吓。

顾随想了想：“乐队的基本乐都会一？主要还是吉他吧，我爸爸是个吉他手。”

顾随把相机收背包里：“那拜拜啦。”

顾随了四个小节，停了下来，见赵述之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顾随蹲下：“这是我小时候学琴的门曲，你要是想学，我把谱写下来。”

阮述而古怪地看了一，没吱声。

怕自己又误会了，他没敢多嘴，却脱而了一句：“我们加个微信吧。”

“真是什么呀。”顾随笑。

这是……顾随心想，难要目送自己门吗？

赵述之忙不迭地。

顾随站起对阮述而说：“他喜音乐，你可以跟家长提议一下，对他的情也会有帮助的。”

“这是不听话的小孩吃了会爆炸的法糖。”顾随一本正经地答。

“你算哪葱……唔！”赵述之回就想把手里的石砸过去，结果嘴里竟不知被了什么。

“哦……”赵述之想，刚刚他怎么什么都没听来。

顾随无奈地笑了笑，走去把琴捡起来，拍掉上面的沙，在衣服上了。

能随便拿东西扔别人。”

“啊？”

顾随咳一声，伸手：“那我帮你抱一段路吧。”

“是啊，“顾随坦诚，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太丢脸了。”

赵述之猛。

“你不也……”阮述而慢吞吞地开。

他一走，听见阮述而在后又跟着他动，回见阮述而伸手指向校门往另一边的小路：“我家就在那边，你想我大晚上的专门跑到学校外面玩吗？”

“你不也生病了吗？病恹恹的连个小孩都追不上，要不是赵述之自己摔跤了，就让他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