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前方的车群还在不断压近，距离极近，如果继续往下踩刹车一定回撞在一起。

胎在地面拉几黑的痕迹，灰的烟环绕在一起。

徐棋把收音机打开，放舒缓的音乐，“你休息会儿吧，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徐棋死死咬着后槽牙，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他注视前面，睛不受控制地闭了起来。

在梦里，顾景手抬不起来，一手指都没法动弹，他被无数只手拉着四肢、腰、膛，拽了渊，慌的失重异常清晰。

徐棋把车发动，问：“去哪儿？系统有说吗？”

徐棋余光扫到顾景苍白的脸，惊：“你嘛！快放手！”

顾景大惊，他忙看向周围，发现原本在各自的路线上行驶的汽车正近他们的车，徐棋被压得只能走最里面的车。

不过，两人并没有放松太久。

“你们是谁？”顾景问。

“我看到他了！”顾景的视线锁定在左后方的一辆白汽车上。

徐棋了，“大致是知的。”

“程屿追来了。”

顾景迟钝地睁开了睛，疲惫无比，但等他想动动脖时，车猛然晃动，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

“怎么办？”徐棋问，他还是第一次开这么快的车，男生骨里是追求刺激的，在这样惊险的情况下，徐棋的肾上素飙升，踩着油门的脚还在不断发力。

伴随尖锐的“呲啦”声，两辆车相撞。

徐棋后怕地缓慢睁，他看了后视镜，发现那些车被远远甩去，牙床颤抖，“你他妈……真他妈大胆啊…”

前方突然钻了一辆大型卡车。

徐棋见顾景松气的样，心中五味杂陈，他斟酌再三，“你和程屿……不对，是那个什么码，它到底追了你几个世界啊？”

“往下踩！”顾景促，“别那么多！”

顾景语气镇定，“踩油门，踩完，把前面的那群车超了。”

顾景手腕一转，车撞在铁栏杆上，速度太快，把栏杆撞到凹陷，顾景握着方向盘，神冷淡，他心加速且剧烈，声音在耳边震耳聋。

没人回答，他看到那些人越来越近，脸上的五官却十分模糊，顾景拼命睁大睛，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汽车在飞驰，徐棋的油门踩得狠，把后面的车甩去不少，但是依旧有许多不断往这边靠。

“没说，但是先走，离程屿越远越好饿。”顾景往车看了看，确定没人跟来。

顾景听到他们在喊“阿景”，他们的声音无一不是眷恋、痛苦、压抑，还有难以忽然的愤怒。

顾景吐了气，他腾手拍了拍徐棋的肩膀，“过了，把睛睁开。”

天空已经变形，变成了灰黑，路边栽的植变成弯弯扭扭的曲线，像丑陋的蛆虫。

顾景的声音沙哑，他朝周围望了一圈。

见顾景这副模样，徐棋没多想，一脚踩下油门。

程屿当然也看到了顾景，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顾景觉程屿的神熟悉，黢黑的眸压着说不完的情绪，不过最多的还是愤怒。

徐棋不说脏话，但顾景的法实在让人胆战心惊。

顾景看到程屿额上的鲜血，心一，把视线转回去。他伸手毫不犹豫地握着方向盘。

“顾景！”徐棋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徐棋瞪大睛，车速过快，本来不及刹车，顾景拉了把手。

车开上了速。

徐棋并不好说什么，只好转移开话题，“我们先去别的市，看看在那里，系统能不能把你离去。”

顾景“嗯”了一声，脑海里一遍遍浮现程屿满是血倒在地上的画面。

顾景背靠在椅背，绷的神经渐渐放平，睡意缓慢袭来。他陷了梦境，梦里有很多人，他们走来，都是陌生脸庞，但是一冷瞬间将他包裹。

他们的车一边着栏杆，一边被车的汽车冲撞，金属拉发刺耳的声音，汽车胎贴着柏油路边缘冲过了车群。

“你疯了！”徐棋眶开始变红，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顾景这不要命的法。

顾景把视线投向车窗外，“讲实话我也不清楚，我没有以前那些世界的记忆，可能是系统帮我消除了吧。”

顾景神凝重，他看了一圈来时的方向，对徐棋说：“快走。”

徐棋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拉着顾景的手腕。

视野反转，顾景站在黑黢黢的空间里，转，看到后伸好多手。

闻言，顾景一怔，他看着徐棋的侧脸，“系统把这个都给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