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薇睫微颤。
宇文凉缓缓:“但那并非完整的我。”他转
,直视着成薇的
睛,“守卫熙国的人不是我,而是军中的每一个兵卒,是熙国的每一位
民。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所看见的光鲜亮丽,背后都是杀戮与愧疚。”
“但是没有如果,将军。”成薇克制地看着他,“你已经伤害了。”
但成薇却听懂了言外之意。
成薇一怔。
幸得成荃理智仍在,在最后一刹停住。
一只白蝴蝶盘旋在
丛上方,扑扇着翅膀。
宇文凉皱了皱眉,沉片刻,微微侧
,看着开得正好的
。
宇文凉语气平和:“若你说喜,那么可否让我知
,是因何而喜
。”
“就算日后你嫁给了我。”宇文凉坦然,“我也只会有木木一个人。”
成薇握了握拳,面不似初时的安定:“我知
你所说的
理。但自古婚约都是如此,成婚前未能见面者,比比皆是。他们既然可以,为什么——”她没有勇气将剩下的话说完。
“自我八岁起,便常听见你的名字。”沉默片刻,她注视着他的侧脸,轻声,“护国将军之
,宇文凉。”
“来之前,木木问我,‘她喜不喜你?’。”
成荃提着剑不知从何窜了
来,直直刺向宇文凉。
他前来退婚,只是因为他喜上了另一个女人。纯粹得没有一丝借
。
成薇大惊,下意识大喝一声:“住手!”
成荃却未理会,剑锋不歇。
“年轻轻轻便战功显赫,承袭了护国将军府一脉,保得熙国北方太平安宁。”成薇嘴角一丝笑,仿佛不觉怠慢,“如此佳婿,昌邑城中的女
,谁又不喜
呢。”
“如果我不同意退婚呢。”成薇撑着最后的尊严,“如果……我要求平妻呢?”
“若你说不喜,其实我并不意外。除了今日,你我只见过一面。这世上与你一面之缘的人实有太多,如果不是陛下的一纸婚约,你我许只是街上
肩而过的路人。”
府不会对国公府坐视不理。”
“因为我有木木了。”宇文凉平静,“若当时我能知晓将来会遇见木木,哪怕是陛下之命,也绝不会
。”他看着成薇发颤的手指,眉心轻蹙,“我并不愿伤害你。”
“对此我实无能为力。”
“你们喜的,是你们心里的宇文凉。”
“所以,你一定要退婚。”
蝴蝶慢慢落下。
顿了顿,他认真:“你喜
的不是我,昌邑城中的女
,喜
的也不是我。”
成薇目光无波:“这样听着,似乎很值得。”
宇文凉皱了皱眉:“这与份无关。”顾忌着成薇的颜面,他没有再说下去。
“明德,快将剑拿下来。”
成薇注视着离宇文凉只有两寸的剑尖,面微白。
宇文凉坐在石凳上岿然不动,全无躲闪之意。
你们以为他有少年的意气与明媚,能保家卫国,能照顾妻儿,可他实际上不过只是一冷漠、执拗而又傲慢的老。
见他并不转,不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了一只白
的蝴蝶,正停在
。
“混!”
一阵风过,白蝴蝶拍着翅膀,复又在
丛上徘徊。
成荃气愤:“
,你这时候还替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