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被女人喝趴下。

“会不会是你说得还不够明白。”宇文凉慢慢，“你应当告诉她一切。”

“木木不喜酒味。”宇文凉抬看着圆月，“还是不熏她了。”

宋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恩。”

“……猜的。”

宇文凉笑了笑：“前年东海生变，你几乎是立刻建议陛下派遣大臣使，但后来却因战事的加剧而作罢。若我未猜错，一旦陛下同意你之所请，你下一步便就是遂自荐了吧。”见宋衡眉心轻蹙，知晓算是周旋过去了，心下稍松，继续，“再者，你在奏章之中，常举门客使相辩的例，至于你平日在朝堂上的气势，同辩客又有何异？”

宋衡冷哼一声。

“你不是说，朋友之间要相互信任吗？”

宋衡沉默片刻，将手中的酒递给了他。他欣喜于宇文凉对他的理解，却又不愿显这兴。

宇文凉似有些不解：“那你们吵什么？”想起什么，笑，“我与木木就不常吵架。”

宇文凉笑着将酒壶接了过来。

宇文凉微怔。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衡：“朋友？”

“怎么猜的。”

宋衡形一僵。

“这么会说情话，怎么之前一直都是个哑。”

“她心中有结，我却无能疏解。”

“少喝一些，你家夫人不会怪你的。”

宇文凉淡淡截：“佛曰，不可说。”

宇文凉抢过他手里的酒，正仰一品，却突然顿住。想了想，仍旧将酒壶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这么熟悉了，怎么还不去下聘礼。”

宋衡喝下一酒：“勉应付。”

静谧忽地被打破，南意寡淡的声音中难得多了三分戏谑。

微风带着河的清凉而来，缠绕在两人边的酒味渐渐褪散。划拳声与笑声好像突然消失，唯有月下的无边静谧。

又是长久的安静。

他抬看着宇文凉，一向淡漠的脸，在橘的灯光下，变得柔和温。

“你问我是不是说得不够明白，说实话，我也不知。绚烂的言辞在她面前仿佛不起作用，说什么都觉不足。”顿了顿，他复又转，看着天上的月亮，平静，“我只知，有她在，我不必再要什么杏雨。她就是我的江南。”

“你是不是有病？”

“说起这个。”宋衡忽然话锋一转，侧盯着他，“你是怎么知——”

见他饮下酒，宋衡方慢慢：“年少时我很喜江南。江南的风，江南的小桥，江南的，以及，江南的一切。”他垂眸看着波光粼粼的河，“但后来突生变故，我们搬到了昌邑。昌邑的冬日会下雪，夏日则要来得迟一些。虽然曾有不堪，但心里，总归会记挂着那里。”

士族对于女的贞洁一向看重，而南意本就其中。

宇文凉踱到船时，宋衡正凭栏饮酒。

“江南穆府一事，我本不知晓。但其时恰好派人前往江南查探木木的世，陈府与穆府曾有商贸往来，千丝万缕之中，倒是得知了穆府账本一事。”

宋衡这次没有骂他。他摇了摇酒壶，轻声：“南意就很喜，虽然她更擅长饮薄酒。”小杯的桃酿，一盏一盏喝着，可以喝上一夜。

“裴祯不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