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

“往说敌军，分而间之。”

“非也。”宋衑认真，“衑其实有一惑。”

“论琵琶之艺，当年江南十府的姑娘，无一人能胜于我。”南意淡淡笑，“言辞虽，但较之事实，仍旧稍逊一筹。”

“可至今未有女——”

“他们晚来得女，对你重些，也是情有可原。”

“长公主不允你？”

“家兄此次督军，立有一功。”

成则随心

“为何女十五岁及笄后便定要议亲？”

“你可是不喜未来夫婿的人选？”

宋衑微微颔首：“衑知晓世俗之事，姑能理解。但衑私以为年岁浅薄，连自己的孩童心尚不能猜透，遑论明白何人可依，又如何能选佳婿？”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

笑：“此只有你我二人，但言无妨。”

宋衑起，朝南意拜：“多谢提。”

“朝廷设有鸿胪寺，掌外使之职。”

宋衑面有沮丧之意。

南意微微一笑：“这世间对女不公之事，远甚于此。”她望着宋衑，语气温和，“右相当初既授你经史集，便该想到会有如今之景。”

南意笑了笑：“右相与长公主实乃世间难得的明理之人，衑儿回府后，不若将此意告知他们，好比定下一个赌约。”

南意放下茶杯，看着她的拳，慢慢：“但我想，右相大人与长公主，更能明白你。”

“那是如何说服令堂的呢？”

宋衑光一亮：“你是要我参加科举？”

“说。”

“这话衑亦对家父相言，他却说，其本意只是为了令人开阔界，行事稳重而已。”

“何功？”

“可我要如何呢？”

“疾风将军谢萝，字青林，平民，十六岁时行伍，十七岁时第一次上阵杀敌，二十岁时成为了熙国唯一的女将军。如今统帅大军三十万，阻倭寇于海，护我熙国之东。”南意不徐不疾，“战场厮杀，女本就有天生的劣势，但她亦能于万千匹夫中脱颖而。你为当朝右相之女，自小熟读四书五经，若连科举这一关都过不了，何必谈甚鸿鹄之志。”

宋衑一怔，抬不解地望着她。

宋衑面愁苦：“家父家母皆不愿。他们说，延迟议亲无碍，至于游使外，却全无可能。”

宋衑收起嬉笑之，换了一个端正的坐姿。

南意抿了一茶：“我能明白右相大人的苦心。”

南意想了想：“千百年来，熙国之风俗皆是如此，我亦不知其渊源。”

“衑明白。”宋衑微微皱眉，“但仅因衑是女，便不能遨游天下，未免以为不公。”

寻常女从小学习女戒绣工，心中所向者，自是相夫教，举案齐眉。宋衑下有如此之志，绝非偶然。

“衑自小最喜读山川游记，各国风情。此次听闻兄长之事，更是心生仰慕，不愿困于闺阁之内。”

“小时，母亲要我学古琴，我却更喜弹琵琶。父亲在小事上都听从母亲，是以也要我学古琴。我情中的执拗多半来自母亲，所以你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我与她一人执古琴，一人抱琵琶，谁都不肯退却一步。”

“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