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米抱住了父亲的脖。

司徒钊想了想：“或许是牵绊得还不够。她可将往事全记起了？”

“自然。”至少要比木木想得再远一些。

司徒钊笑笑：“我知。”

“利安能将岳父囚禁十余年，若是岳母同他在一——”

宇文凉笑着捶了他一拳，尔后郑重：“多谢。”

“正是如此，我才担心。”

“既如此，我先去替你们安排车前的文书。”

她抱歉一笑：“我得去趟厨房，剩下的你来吧。”

宇文凉挑眉：“这就是你至今没有替紫笙赎的原因？”

“……是。”

依米就看着她笑，还会拍打，似是故意想要溅到母亲上。

依米笑得更开心。抬看见父亲来了，想和他玩，不想再洗澡，便扭来动去，木木只得速战速决。

“她近来仍有噩梦？”

早些时候，他便将之前的仆役辞退，全

木木一只手轻轻托着她，另一只手则去洗她的小脚丫。

“好。”

宇文凉知他不愿再继续，心中微叹一气，面却如常：“岳父既然是从利安的私狱里逃来的，我便需保证他同老夫人能安然回到陈府。”

司徒钊会意，沉默片刻，慢慢：“你应好最坏的打算。”

“那便再好不过了。”顿了顿，宇文凉望向他，“你是不是以为，我派一百兵护送他们回江南有些不妥？”

司徒钊眸光微闪：“他们上并无长平军的标志。”

司徒钊拍拍他的肩膀：“你近日有些像老人，总是说着理。”

“当然担心，可我更相信你。”他望着宇文凉的睛，笑，“如果对你这信任都没有，怎么当小依米的爹？”

再谨慎踌躇者，面对着某个人，亦会不由自主变得果断。此非天，默契使然。

司徒钊角微抿，迟疑着开：“尽为同僚，我并不愿你在此刻离开。但是，你应该带她找回过去。”

宇文凉将布巾递给了木木，然后又是小孩的衣服。木木只替依米穿好了内衬，便将孩放到了宇文凉怀里。

宇文凉淡淡笑：“可你还是担心。”

就很清楚。”

木木笑：“小坏。”

宇文凉思忖：“暂且不急，我需先同木木知会，毕竟依米尚小。”

宇文凉面凝重：“我本以为岳父离开后，没有往事牵绊，木木便能安然眠。”

宇文凉只给宇文承穿过衣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转念又想，小孩的衣服……应该都差不多吧。

“你虽谨慎，但偶尔也不免显得瞻前顾后了些。”

宇文凉略有惊讶：“你不担心了？”

“我已将消息传给屠白，希望他能尽快寻你岳母的下落。”

“岑伯送来的人不好用吗？”

宇文凉摇摇：“还剩一段空白。”

司徒钊索直言：“我担心你对她太好，若有变故，恐不易收场。”

宇文凉归家时，木木正在替依米洗澡。她不像她母亲那样讨厌，一个人待在盆里时，很会自得其乐。

“有些事情，有第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

司徒钊皱眉：“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奇怪。利安除之前派了一个大汉来城卫司，便再无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