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陈家上下有多少人在等着他振兴家族，有多少人对他寄予了厚望？你又可知，有多少人对我们母俩虎视眈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陈老夫人状似无意地应了一声，不愿看见木木的傻样，举杯抿了一茶。

陈老夫人平静地回望着木木。

牧忽然变了脸，也如木木一般，满认真地挡在了和光前，用着不成腔的熙国话对她说：“您在我的面前打我的夫君，是不是不大妥当？”

陈老夫人突然长长地叹了一气。

恍惚间，陈老夫人好像看到了经年以前的牧。明明是个碧鼻的人，却偏有一个英气十足的名字。

“是。”

她不过一后宅妇，连面目都渐渐开始有些模糊。和光的笑令她一时失神，然后便是心，然后便是如今。

她苦婆心地劝阻，可和光定要离开。一怒之下，她给了他一响亮的耳光。

有一句话，叫如人饮冷自知。父亲不是小孩，他喜母亲，愿意和她在一起，这是他的事情。我不知少东主是什么样的位置，但从您的言语之间，我想这应当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吧。”

木木闻言，却觉得她很是可。笑：“我知了，祖母。”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轻轻声，语气里带着疲惫，“若有谁敢在我面前说我母亲的不是，我怕是比你还要不客气。”

陈老夫人脸上终于有了笑：“才三个月就会哄人兴，不知她长大后会有多聪明。”

宇文凉转瞧着木木，眉梢微挑。

宇文凉神微顿，抿了抿角，不再说话。

“孩叫依米？”

“他是我收下的义。总要有人坐上该坐的位置。”

木木尽量斟酌着字句：“父亲愿意放弃这一切，去追随我的母亲，不就已经表明她的重要了吗？”略略停顿，整理思绪，“我听说熙国人都很讲礼。您虽然是我的祖母，可却几次三番当着我的面对我的母亲有所冒犯，这是否有些不妥当呢？”

木木一愣，眉心轻蹙。

宇文凉淡淡：“如今的陈家家主，不也是老夫人的儿吗？”

她那时连熙国话都不会几句，不过磕磕唤了她一声母亲，就自以为说得不错。

陈老夫人盯着宇文凉：“我陈家的孩，不可能无名无分地

木木神态恭敬：“是。”

她自记事起，便知晓自己与陈家的嫡订有婚约，将来会成为他的妻。除了父亲兄长，便再不认识旁的男，亦从未有过心动之。

陈老夫人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我怎么觉得她是随了木木。”

木木有些听不懂：“认宗？”

她抬看着她：“但你还小，不知一个简单决定的背后，会有多少人在苦苦支撑。雨过天晴时人人脸上都有笑，可大雨拍打在上的疼痛谁又能忘记呢。”

陈老夫人眸光一闪：“你又未错什么，无须向我歉。”顿了顿，“反正我也不会对你心怀歉意。”

木木脸颊微：“对，对不起。”

“她才只有三个月大吧。”

“先认过宗再说吧。”

宇文凉微微一笑：“怎么说都是宇文家的人。”

宇文凉面不改：“木木也是宇文家的人。”

和光听了，就只会待在牧的后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