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上一丝尴尬。宇文凉握拳咳嗽了一声，耳泛红。

不知为什么，自他来后，木木就再没哭过。这算不上坏事，可宇文凉心底，却有些希望他能在此时，替她温柔地掉泪。

帕碰到木木的肌肤时，她努力将睛睁开。看清是什么后，朝宇文凉摇了摇。但因有些脱力，脑袋摆动的幅度很小。

她着急地看着产婆，语气虚弱：“快，快让我看看。”

产婆觉察到木木的分神，皱了皱眉，不耐烦：“平时卿卿我我就成了，这还在生孩呢，专心！”

方嬷嬷为难地回视他，用型说：“她不愿意别人碰。”顿了顿，又，“她觉得没什么。”

……

宇文凉无奈，便转而想去摸她的发。木木却以为他仍旧想取下布条，忙将脸侧开，不让他靠近。

木木无声地哭了来。

宇文凉心疼她，伸手想要将她中的布条取下。木木忙对他摇，见他似是执意要取，忍不住又瞪起了睛，咙里还发了呜呜的声音。

木木见他来，一双睛睁得圆圆的，片刻记起自己如今的样，知不好看，又立刻恢复平日的表情。

他立刻将她的手反握住，然后俯吻着她的额。

从过去，到现在，再到将来。尽他的过去一片狼藉。哪怕他的过去一片狼藉。可他依旧无畏。

原来被人珍视，是这样好的觉。

……

生产时因为疼痛，木木情是奇的暴躁。宇文凉方才见识到了，可看她眨着睛难受的样，还是决定持。

宇文凉撑在床边的手突然被握住。他一愣，停住动作低去看。木木正颇吃力地想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宇文凉则坐在方嬷嬷给他搬来的椅上，不敢再说话。半晌，他注意到木木的睫上沾着汗珠，稍不留神便会滴睛，令她不适。他便朝方嬷嬷使了个，让她将净的帕递给他。

多年，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产婆猜到宇文凉是前妇人的夫君，只快速扫了他一，便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木木咬着布条的力稍微放轻了些。她怔怔看着宇文凉平和的面庞，看他小心又珍重地对待自己。碧绿的睛里渐渐氤氲一层汽。

木木气他时还不觉，被产婆一说，痛再次席卷全。她本想让宇文凉去，却失去了最佳的时机。疼痛使她一句话都不愿再说。

木木照产婆的指导，在用力与休息间试图找到某平衡。

木木听他话中的乞求，被剧痛折磨的神思竟渐渐清明起来。她没有再摇。宇文凉眉目生，轻柔地替她汗。

宇文凉凑到她的面前，低声：“不会有事的……我会很轻的，让我为你事吧。”

方嬷嬷无奈，只得随了他。

“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仍是那个二十三岁时遇见她的将军，是那个七十三岁时和她重逢的少年。

“恩，很好，再用力！”

宇文凉一愣。他没想过她会这么倔，下意识便将手收了回去。木木转见他不取了，这才不瞪他，但神中却了恼意。

“生了生了，是个可的小姑娘！”产婆兴。木木将宇文凉的手抓得更了，虽然疲乏不堪，面苍白，可她的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