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会错了意，宇文凉暗自懊恼自己言语的蓄，说的话便有些急：“我不……不是，我在意，但是……”

他握着她的手指，带着她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着。木木的手并不冷，是日正好的温。且指骨分明，修长得恰到好，是他那双武夫的手所不能比的。

木木惊诧于他的话，拿信的手指已有些僵。她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信上，似是找到了可说之事，磕磕地抛了别的问题：“您写给我的信里，我还有几个字不会，问了方嬷嬷，她说她也不会。”

木木渐渐适应他突然的好意，心无旁骛地跟着他的力。

字的笔画算不上复杂，但宇文凉将速度放得很慢。他带着她将字写了两遍，却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手，他甚至还轻轻了她饱满的指腹。

他想起那日他走遍了湘城的市铺，却寻不到一件称意的礼。

方嬷嬷见木木一人坐在榻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昧傻乎乎地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您不要将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了。”

一声，见她没了别扭的神，悄悄又朝她走近了一，使手上的力稍稍减轻。

“你是前日收到的信？”

“这个字念‘妻’，意思是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妻。”

宇文凉呼了一气，简洁：“我想说的是，我在意嗣，是因为那是你和我的孩。”神思渐渐平稳，宇文凉低看着木木，他的木木，一字一句地说着，“我以后只和你在一起，只要你的孩。”

熟料木木指的第一个字便令他失语。方嬷嬷不会不知这个字，她不对木木说，或许是好心，以为那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却让他有些郁郁。

宇文凉一哂，意识到自己似有些之过急。木木此时还不够了解他，而他，甚至连她的喜恶都不知晓。

心上一时漫过愧疚与自责，便也就依着她的话接了下来：“是什么？指给我看看。”

他虽是武将，但也曾荒唐过，听过街巷间四窜的艳曲，览过风雪月的词，甚至兴起时，还能写些慕的佳句。然后从风场里片叶不沾地走过。

他低柔地唤她。

他能说的，不过这么一句。

宇文凉看着她：“昌邑无事。”顿了顿，“下你最重要。”

宇文凉不曾许诺过她什么，她自然也从未奢望。可下，他至少践行了他的归期。因为尽边有方嬷嬷，她还是希望孩生时，父亲可以在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记不其中的万分之一。

皱了皱鼻尖，慢慢：“我听说，熙国人都很重视——”想了会儿才记起那个词，“重视嗣。将军您也是这样的吧。”

“前日下午。”说着想到什么，朝宇文凉抿嘴一笑，“我看到您说这月二十二日回来，还有些意外呢。昌邑不是该有很多事吗？”

“木木吾妻。”

……

木木不解地望着他。

木木听着他的话，呆了呆。宇文凉之前对她虽不算差，但还不至于说这样的话来。她想自己会不会理解错了什么。

木木收了收笑，侧看着她：“我知的。”

解释之后，宇文凉郑重地望着木木，准备念信上的称呼。他一早就想亲念给她听，因为担心她会不懂，会看不那些简单字词后的思念与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