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袁林青搓着下颔说：“他怎会知我的名字，又打电话来这里给我呢？”

獐正从电话亭旁边走开，袁林青把听筒向那女职员一丢，那女职员狼狈地接住。

袁林青把他放下，让他就这样站着，靠在电话亭上，然后推开电话亭的门，一去，市面张望，寻找着，但已经找不到了，那个斯文的杀手獐已经无影无踪。

锁的睛终于动了一动，嘴动着：“我——错了”他呐呐地说：“他要找的其实是我，一定是我的线——”然后他的睛又呆凝住。袁林青再摇摇，可没有反应，他已经死了。

“锁，你怎么了？”袁林青奇怪地问着，能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哗啦”一声，电话听筒给掉下了，有一件沉重的东西倒下来，撞着板。

“很好。”袁林青激地说：“你果然是位好兄弟。”他掉向獐那边望去，颈背上的汗忽然直竖起来。

袁林青长长地吁一气。周围，繁忙的大堂里还是人来人往的，还没有人知发生了这一惨剧，獐所用的枪显然是装有消音的，开枪的时候没有声音，没有听见枪声，谁会怀疑电话亭中的人是已经死了呢？

“那个人。”袁林青指着锁：“你认识他吗？也许他是你们公司的职员之一。”

“我不知。”锁说：“但我正在查，答案快要来了，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电话——假如那时你还没有从獐之问来的话。”

那个男人眯着睛，向电话亭那边张望一会，距离相当远，但是还不至于远到连面貌也分不来。

袁林青拉开电话亭的门，踏去，搂住锁的肩，把他摇一摇：“锁！”

锁的睛好像是两支玻璃球似的，一动也不动，袁林青一摇他的时候，他的嘴张开。一鲜血涌来。

为什么呢？因为他所懂的，没有什么我不懂的。”

也许他也不相信发生了一件人命案。袁林青慢慢地离开电话亭，回到那个摊位的柜台前面。

‘袁林青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瞥一袁林青又向电话亭那么瞥了一。电话亭中的锁仍然倚着墙站立着，所以他仍没有怀疑他已经死了。

“还有一件事。”袁林青说：“你知是谁派獐来找我的吗？”

因为，獐已经不在那里了，一秒钟之前，獐还是倚在那上的，现在那旁已经空了，没有人站在那里。

“你还是要小心！”锁说。

“袁林青先生！”他生气地尖叫起来。

“我得收钱——”锁只说了半句就忽然停了。

“哦？”他看看袁林青，又看看锁，更加摸不着脑。

那个航空公司摊位的职员仍在好奇地望着袁林青。

“锁！”袁林青大声叫起来。锁扑了他的怀中，他就看见了，锁背上一大滩血，衣服上一个弹。电话的板上也有一个弹。很明显地，獐是在隔的电话亭内开了一枪，然后就迅速离开了！

獐已经转过电话亭后面，不见了，锁却仍然站在电话亭里，睛睁得大大的，呆呆地凝着。

但袁林青此刻已经离开了那摊位，向电话亭那边直冲过去。

为什么袁林青本来是跟锁讲着电话的，却忽然放下电话跑过去，又跑回来呢？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特别的话吗？

“锁！”袁林青叫着，霍的一扭望向电话亭那边，看见獐正在走开。

“不是的。”他皱着眉摇摇：“我不认识他，他也不是我们公司的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