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叹了气。

楚淮侧眸瞥了他一，却看到他抿着朝自己笑了一下，脸上还残留着心思被戳破后的薄红。他摸了摸鼻，好像有几分心虚。说完这句话便又低下了，很快跟着沈明萱的背影追了上去。

楚淮侧给她让了个位置，看着她兴冲冲地往前跑，只能说：“慢走，今天不赶时间，别这么急。”

楚淮看着她气吁吁的样，默然片刻，把车门拉开示意她上去先坐着休息。沈明萱快快乐乐地应了一声，从他边侧车，小半手机屏幕。楚淮这才注意到俩人刚刚说的“照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只要你不介意。”

“我不得哥来陪我呢。”他顿时笑了起来，和沈明栩很像的睛微微弯起，伸手给楚淮指路，“哎，哥不是走这里，要往那边拐。最近这边在修路，以前的那条走不了啦。”接着又哂，“好了，我不说了。难得哥愿意陪我一起玩，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去哪个地方好。”

本就是左耳朵，右耳朵。

能有个人说下话嘛。”

她得意地冲沈明殊扬了扬下，然后被后者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别说。”

实话说，他其实不太敢面对沈明殊的。哪怕如今对方对他异常熟稔，像是再也没记恨过以前的那些事，他也依然觉得像是有难以除的刺，生生地横在了俩人之间。

“嗯。”楚淮随应了一声，便专心开车。俩人绕到临近见面时间，才总算磕磕绊绊摸到了地方。沈明殊一边嘟囔着从车上下来，一边说：“我果然还是应该听哥你的话，下次绝对不惯着她选地方。我坐都快坐烦了，哥你得多累啊。”

楚淮从车上了瓶矿泉撂给他，把车锁上。听到这话，敷衍地说了句“还好”，便站在车旁，垂给沈明萱打了个电话。

“那我要是说了，哥愿意陪我一起去吗？”他眨了下睛。

“……”

沈明殊便笑：“那还不是因为我给你拍了照片？”

楚淮正走着神，忽然觉旁边轻微闪了一下。他下意识抬眸望去，却看见沈明殊拿着手机，噙着笑摆屏幕，不知在搞些什么。

他迈步跟上走在前面的人，忍不住微微走神想。

“刚刚我看她说快了，在楼下，还差几步。”沈明殊说。

察觉到楚淮投来的视线，他连忙抬，解释：“小萱刚刚找不到地方，我就拍张照片给她看看。不过刚刚一不小心把哥也给拍去了，就……可能灯有闪到。”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句带笑的安：“哥不用叹气，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嘛。要什么都乖乖的听话，那可就不是小萱了。”

和小时候是真的一不像了。

“好了呀！”沈明萱把手机切了个页面，指着上面的路线说，“今天我们去这里，计划把地图上的景都逛一遍。”说完，便往车下，“走走走，今天我们要跑好多地方呢。”

楚淮垂下睛，一时间竟觉得有好笑：以前是乖宝宝哭鬼的现在变得无法无天，是沉稳小大人的弟弟反而变得羞涩了这么多。

注意到他视线，沈明萱抬起，看了看自己手机的屏幕，接着又笑。她落井下石似的把手机拿了来，放到楚淮前，一边说：“哼，明殊那家伙可坏了。说是拍照给我指路，我怀疑他假公济私，专盯着哥拍。还好我够聪明，上就从别的地方看来你们在哪里了。不然还得挨他一顿嘲笑。”

稍微靠近些许，便要被扎得鲜血淋漓。

“……”楚淮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过了好久，他才应了声，说：“偶尔说说自己的想法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话间，熟悉的铃声自远传来。很快，扎着尾的沈明萱便抓着包一阵哒哒哒跑到俩人边。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在看到楚淮的一瞬间脸上又扬起了笑容。过了一会儿，炫耀似的拿了手机，指着上面的图说：“你还说我找不到地方，看，我不是找得很准么！”

时间可真残忍。

楚淮愣了愣，注意到沈明殊脸上一闪而逝的窘，瞬间从那遮掩下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味。他把手机放下，收袋里，状似平淡地：“今天要去哪儿玩，都规划好了么？”

“嗯嗯嗯。”沈明萱满答应，胡。

“没事。”楚淮看了尚未接通的电话，问，“怎么样，找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