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递了支笔给他，听见他一边签，一边低嘲：“说得对，我为什么不签呢。白睡了楚总这么久，还拿这么多东西，怎么看都是我赚……”

“可能你会因为之前的事情恨我，但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他叹了气，低低，“你的房间很净，我一直有好好留着。该回家的时候，就直接回家吧。哥哥永远等你，别恨我。”

“嗯，麻烦你了。”楚淮了下，又看回池逍。对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眸光晦涩，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低思考了片刻，主动：“如果没有江遇澜电话，我可以给你。需要帮你打个电话吗？”

……楚湛？

“以后我们再遇到，就别打招呼了。”楚淮打断了他的话，说，“万一什么绯闻来，公关会很难办。”

楚淮只当没听见这话，拿走他签完的协议，递给一脸尴尬的何律师。何律师快速浏览了一遍，冲楚淮：“都没问题，小楚总，这样就可以了。”

池逍沉默了一会儿，从沙发上猛地起，连句招呼都懒得再和楚淮说，扭就往大门走去。楚淮看着他摔门而，“砰”的一声重响在屋内回。过了片刻，何律师有些难堪地低声：“小楚总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带着材料回去了？”

“准备先住酒店？”

池逍轻嗤一声，：“不用，我有他电话。”

忙音响过，熟悉的嗓音现在另一端。比之前仍旧冷淡，但却似乎温和了一些，“协议都签完了？”

楚淮愣了愣，轻轻：“我知了，你去忙吧。”

总之，他作为那个不听话的弟弟，现在终于要吞下自己的恶果了。

膛起伏，似乎是在极力平复情绪。过了许久，迈坐回了沙发，将茶几上的合同拿起，暴翻到了尾页。

池逍写字的手骤地一抖，笔尖凄厉地划一痕迹，留在纸上。回折尾端近乎透穿纸张，反倒是给他的签名渲染上一狂放且凌厉的。

“没什么事，只是听到消息，想打个电话给你，问问。”楚湛说，“还有地方住吗？”

楚淮颤了一下，应：“嗯。”

他不知楚湛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让自己打电话过去。也许是多年前的预言成真，让楚湛觉得了一恼气。也许是因为他不服教终于得了惩罚，让楚湛终于找回了作为兄长的尊严。

“……嗯。”

“嗯。”楚淮应了一声，轻轻了气，“今天麻烦你了。”

楚淮顿了一下，轻轻：“行。”旋即又说，“你可以走了。”

“……嗯，签完了。”楚淮低声，“有事找我吗？”

何律师松了一气的表情，朝他了，拿着材料走了楚淮的办公室。楚淮从沙发上起，走到办公桌前，低盯着桌上的电话瞧了一会儿，最终拨了心中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不麻烦不麻烦，本来就是分内的事情。”何律师连忙说，接着言又止，“对了，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楚总让我转告您。说等结束了以后，让您给他打个电话，您看……”

他把笔丢到了一旁，垂勾了勾。片刻后，懒洋洋地抬了睛，低笑：“可以，我没问题。只要楚总别又腆着脸回来倒贴，非跪在地上求我原谅，我是肯定不会主动的。”

“还没收拾，过几天再搬。”

“……”电话对面了气，又缓慢地吐了来。楚淮听到他搁下了钢笔，靠椅中，似乎有些烦躁地了额角。沉默许久，最终又开了，嗓音低沉，“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