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粥，到底错在谁，根本就说不清楚，要让陈誉原谅宿骞江，这一时半会也不可能，他需要时间消化，哪怕他知道宿骞江当时因为淫毒发作才失控，但他一想到那夜种种就生理性犯恶心。

“我会去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然后带你离开秦淮。”至于萧霁尘，就当是欠他一个人情，反正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瓜葛。

想到这楚时清内心自嘲，什么时候他还要顾忌一个人的心思。

“他醒了？”萧霁尘示意陆北让他把补药端进去，＂上好的补药，你不要就给你弟弟吧。＂

陈誉瞪大眼睛看着楚时清。

“我告诉他的，”楚时清接过陆北手里的补药，向萧霁尘答了一声谢，“你是我弟弟也没什么好遮掩，你不想姓楚就不姓楚。”

“端着，自己喝。”

陈誉本就消瘦，经过这一遭，人看上去身子更加单薄，当初刚见到陈誉的时候这人就瘦巴巴的，养了这么久硬是没见他长肉，身上全是光骨头。

他娘说，陈誉是小时候遭了罪，所以长不了肉，小孩子儿时该吸收营养多吃东西的时候没能得到营养，就不好养大，所以陈誉一直比同龄人矮，近几年才稍微长点个，楚时清想到这就心疼。

他这弟弟若是生得好点，就不止于此。

陈誉喝完补药来了困意，楚时清看着他睡下，呼吸平稳后才安心离去。

三月过半，气温逐渐热了起来，好在夜间晚风凉爽，这不是醉花间不能去河边吹凉风看美人，楚时清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索性在萧府四处溜达。

萧霁尘果真是闲情逸致，东边院内挖了个大坑，灌满水养鱼，池边修了座凉亭。

临水就凉快的多，楚时清想起在醉花间吹凉风的日子，他素爱在楼上窗边看彩舫的美人跳舞，以前他还小的时候就喜欢在台子下看他娘跳舞，他那娘也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是个仙而不是妓。

彩舫跳舞的美人他都熟悉，没有一个跳得比他娘好，也没有一个跳得比他娘仙，用他的话说，他娘跳舞是仙女下凡，那些彩舫美人就是单纯卖弄风骚。

楚时清看着池中的鱼发神，他就像这池中鱼一样，被困在这池塘一隅。

他放空自己的思绪，让晚风带走他身上的燥意。

“时清。”

有人叫他。

楚时清回过神来，看向身后那人。

萧霁尘：“怎么在这？”

“天热，出来吹凉。”

萧霁尘撩起衣摆同他一道坐下，这人身上有股桃花香，若有若无的勾着楚时清。

“你用的什么熏香？”楚时清问他。

萧霁尘看向他，不明所以，“我没用熏香。”

“你身上一股花香，没闻到吗？”

萧霁尘抬起袖子凑近鼻子闻了几下，“可能是房里的桃花给染上了。”

那抹桃花香一直勾着楚时清，让人迷醉，这香气不像楚时清身上的熏香，是为了遮盖药味才专程熏的，萧霁尘就不同，就像是身体里散发出的体香。

“时清你是不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