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前都还是血淋淋的，他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把他以此为傲的脸刮伤了，他甚至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晏慈还留有一丝德底线，他或许真的会杀了自己。

晏慈的贪几乎可谓是没有，他很清楚自己获取了什么，与此同时就会拿走什么，他在得知顾宁川有了喜的人之后，第一反应其实是迷茫——他今后该怎么办。

晏慈无路可走，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遇到这事情怎么办，就在这时，顾宁川给他打来了电话。那个时候晏慈和顾宁川并没有很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可偏偏那个电话打在晏慈最崩溃，最恨不得死亡的那一瞬。

他那天是去酒吧找祁年的，站在包厢外，听见祁年在谈论自己，于对恋人中的自己的好奇，晏慈并没有贸然去，因而听到了让他一辈也忘怀不了的话。

总是在他最不安的时候现，奇异的改变了他原本的想法，让他觉似乎生活还有些乐。

祁年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包厢里传：“晏慈？不就是个玩吗，等我玩够了就给你们也玩玩，那，啧啧。”

就像溺者突然找到了一块浮萍。

于是第二次，晏慈默许了祁年帮他抚，他把祁年当自己要共度一生的恋人，在脑海里构思的未来让他喜至极。

他甚至连带着厌恶着自己的，或许如果不是他的，他也不会遭受折磨至此。

对于从来没受过的晏慈来说，这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好最好的生活了。

只是要是被霍临知了，可能会觉到奇怪害怕吧，晏慈撑着脑袋，想象着霍临会有的反应，或许会远离他，也或许会说些什么。

晏慈理都没理他，将酒瓶一松，玻璃碎在地上，他捡起碎片，抵在祁年的脸颊上，他的声音毫无波澜：“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吗？”

他奇怪的被给予了力量，或许就是那一刹那，他所有对生的希望寄托在了顾宁川上，他无法自的沉溺于其中，将对方和神明联系在一起，哪怕知这会带来极大的副作用，他也仍然甘之如饴。

但霍临是一个变数。

晏慈勾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脸颊：“要是今天的事情传去，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晏慈看向窗外，初升的太火红艳丽，照耀着世间万都充满力量，黎明的好让他暂时松下一气来，他难得贪心地许愿，要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晏慈没想到，变故来的那么快，让他措手不及。

一时间所有人都晃了神，竟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拦住拿着酒瓶往下滴血的晏慈。

年轻的晏慈尚且如此，如今的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霍临是不可能会知的，就像之前的顾宁川一样，他们都不会有知的机会，晏慈早就决定把这些事压在心底，烂在肚里，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他当然知自己将另外一个人当成寄托是错误的，在常人看来是不可理喻的，但这么多年下来，他能勉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就已经是一奇迹了。

晏慈手上拿着的项链猛地砸落在地上，那是他省吃俭用攒了大半个月才咬咬牙买下来，送给祁年作为半周年礼的。

虽然他走的时候很潇洒，但一了酒店门，他就撑不住了，他半年来的真心喂了狗。晏慈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有认识祁年就好了，他明明离他想要的生活那么近，却总是不能得偿所愿。

第一次，祁年确实也没什么，只是抱着他亲，说他真好看，自己真的很喜他。

他以为自己会照旧，就班的过着他不喜也不讨厌的日，就像世界上大分的人一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祁年气急败坏：“你什么呢你！傻啊！”

那些冗杂的过往，记载着他过去的痛苦和不可言谈的苦难，曾经因为一个人而慢慢变轻，如今却在尝试能不能将其放下。

动脚。

晏慈静静地想，如果是霍临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

可霍临打了他的生活，甚至让他能盼望着接下来对方还会什么，他觉得霍临很有趣，和他之前接过的人都不一样。而在此之前，他是没有会过这觉的。

他一把推开门，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抄起桌上的酒瓶砸向祁年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