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你能撑多久，”苍蓝突兀一笑，一手轻慢抚过方河下，语调中满是嘲，“上次就发现了，你还被下过别的情药？”

“倒是没想到，从来纵随的，会为了个小修士这么克制。”

冰冷光的龙尾探衣襟，不怀好意地抚上前，方河立时想要惊呼，然而声音尚未，便被略显粝的手指着、生生抵了回去。

“好啊，”他扬眉一笑，“那就‘一起’。”

“不愧是天，这功夫都忍不得。”苍蓝闻声嗤笑，尾斜斜一挑，似是有意激怒燕野，他探尖，沿着方河手腕细细舐。

“你想什么？”

他还想追问，可忽然一阵极细微的窜遍四肢百骸，蚀骨焚的求蓄势待发，方河话语一滞，尾音已带糊的颤声。

为了不辱没陈时暮的牺牲，许星楼宁可亲手斩杀他。

“……燕野，倘若我要求你一件事，你会答应吗？”

“若是事有因……”

他还是闭着，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一狼藉，他开，颤抖脆弱的语气让燕野莫名心惊。

“什么……”方河退后，却是抵到石，前两人将他最后的生路也断绝，此间再无一丝逃避可能。

“明幽城中的修又是怎么回事？那火是你放的？”

他在他们中，永远是玩与随意折辱的存在。

可在这两个人面前，他的意愿从来不值一提。

燕野拧眉，面不愉：“怎么，你是觉得受了我牵累？”

龙尾仍缠在方河腰际，此刻他左臂受金龙桎梏，右手因血丝侵蚀而无力垂落，前更立着位世间罕有的天。分明已是无可逃的笼中猎，方河却仍妄想一渺茫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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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实是先因后果。

“哪来这么多借？”苍蓝忽地打岔，冷冷注视方河，“你对这天倒是偏袒得厉害，难怪那么多人怀疑你‘误歧途’。”

“那城中的天……”

他探手去，抚过方河的睫。

方河捂着睛，一气力绵，连靠着石碑的坐姿都在无力下——不知金龙方才又了什么，下他内不断，竟是情蛊发作的预兆。

“唔、咳……燕……唔！”

他极力以尖抵着修手指，妄图争取一息余地，可模糊混的视线里，只映得一双沉如血海翻涌的睛。

原来如此，他不由苦笑，若将他换到许星楼的位置上，定然也会对“方河”怒其不争。

“从前是你在他边？看他这么信任你，”苍蓝恶劣地笑了笑，“总不会次次都是你在帮他压制吧？”

“燕野，”他掐着手心，努力维持清醒，“我还有话问你。”

燕野：“睁，我要你看着我。”

天的睛，总是睥睨众生的蔑然，偶尔显几分刻板严肃，但绝不会半分温情。

方河：“你是我唯一能求的人

“……那你可真是‘大度’。”苍蓝暗暗咬牙，但想起方河对燕野数次袒护，心间嫉恨翻江倒海，一时怒意上涌，竟是答应了燕野的提议。

“龙血已经极为情，你上带着的这东西也不简单……”苍蓝摇失笑，然而再抬时神肃杀骇人，“为龙君的血契伴侣，你不该如此‘多情’。”

他顿了顿，竟是解释了下去：“我发现了其余天的线索，这城中有不少修士都受他傀儡术纵，我不愿见他势力独大，故而放火烧了傀儡，然而那些傀儡修士似乎在城中颇有声望，所以最后未能善了。”

此刻他受着龙缠绕、承着燕野戏，忽觉以为“燕野会制止金龙”的自己何其愚蠢。

哪有什么“平易相”，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假象。

龙的亦如蛇信，细长而末端分叉，那猩红自方河举的手臂一路朝下，激起后者越发明显的战栗，苍白肤与猩红尖对比鲜明，而方河前襟被剑气斩裂，前被玩至立的珠刺目艳红，此刻亦是在夜风中瑟瑟。

燕野抱剑立于方河侧，语气不善。

“唔！”

“……等等，住手。”

“区区天也敢与龙君相提并论？”苍蓝寒声，“你最好明白，那条蛟或许招架不了，但我要杀你实在轻而易举。”

“又是这副表情。”见方河闭，燕野大为不耐，然而他也不知这满心焦躁从何而起，见龙尾已侵方河里衣，放肆挑前——他重重啧了一声，手指，脆凝剑气、斩裂方河整副衣襟。

——原来能动摇心的，并不只有杀。

燕野间一动，焦灼忽又化为渴，只想在前的修士上征伐掠夺。

即便心知下的“苍蓝”并非亲近他的小龙，方河仍想叫住他。

“不过那城主当即选择去追捕你，”燕野漠然，“想来她早已对你怀有戒心，无论城中生事的修是不是我，她都一定会去找你。”

“看不来？”苍蓝讥讽，“他内的情药发作了。”

许星楼对他的戒备……方河意识昏沉，只想得陈时暮这一个理由。

燕野一抖剑，不屑：“何谓正路，何谓歧途？这又是谁的一家之言。”

“……苍蓝？”

绵的困意与蚀骨的意不断攀升，方河息渐急，一想到要在这两人面前发作情蛊，恐惧简直如般瞬间将他吞没。

【第四十七章】

他愕然睁，可意图推拒的手亦被截下，中途便被人扣住手腕、举在石碑上。

“啰嗦。”燕野没再理睬，眸沉又晦暗，定定注视方河，“你待如何，打算一起？”

“别……”方河沉重，然而茫然的求却越发鲜明，他听金龙是在挑衅，唯恐招致什么不堪设想的后果，下意识想言阻止。

昔日陈时暮为救他被群所害，而今他几番生死一线，却又是被所救。

这倒是和天有些相似。”

——却也因与接近、又惹上杀之祸。

寒意落地生，封冻整副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