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若真与修有染，惊鸿峰便再容不得你！”

方河捡起蛟珠，念及离去的修，心间情绪坠重，竟是前所未有的挣扎。

长青会实为拍卖易，其间奇珍异宝无数，他代惊鸿峰来，是为雪河君寻几样珍惜药材。

方河无力：“我只是……罢了，师兄，回惊鸿峰我会自请领罚，日后我也不会再与修有染，又或者你现在就传讯师父，倘若师父得知此事要将我逐师门……我愿意听从师父的安排。”

方河惶急，正分辨，叶雪涯却以神止住他，朝门外回：“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方河，我再问你一次，”叶雪涯俶然起，直直走到方河面前，“他真是‘剑修’？”

“没有了，他们知方河已被带走，这次作的修另有其人，此事与惊鸿峰无关，但还是有人怀疑方河与修有联系。”

如意楼现修，楼主不知去向，此事在镜心城中冲击不小，镜心城刚才派白

在见过镜幻象后……叶雪涯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替他重铸相思的？

方河坐起来，望着屋中陈设，无声叹息。

方河脸蓦然一变。

“你也是剑修，会看不他招从未用过灵力？那剑亦有古怪，绝非正之！”

“大师兄，你在吗？”门外响起个怯怯的声音，“如意楼事了。”

日暮时叶雪涯才回来，他见方河挣了束缚屏息打坐，倒也未说什么，径自绕到另一边，清雪河君给他的名录。

方河后背渐渐渗冷汗：“剑修……是我在海上秘境认识的，他修为厚，多亏他最后带我幻境……”

叶雪涯放下手中的书，帘仍是半垂着：“我还当你真的在外面连忘返，结果这么快就反悔了？”

静表情，缓步走到叶雪涯近前。

小弟领命退下，叶雪涯冷着脸看向方河：“他就是那个修？你这一路是被修挟持，还是甘当同伙？”

“你简直……冥顽不灵！”

他望着相思，心起伏，忽然袖中一凉，金黄蛟珠滴溜溜落来。

兜兜转转重回惊鸿峰，他却再不能当作与以往相同。

叶雪涯盛怒，突然招来禁咒缚住方河手脚，将他到屋中榻上——

“师兄……”方河不得不低下，回避叶雪涯审视的目光，他颤声恳求，“我并未，那个人确实救过我，他应该……应该不会再作了，我们能不能就此揭过？等回到惊鸿峰我会自请闭关思过，不会再和任何人有瓜葛……”

“他为什么会带你到镜心城？”

方河陡然一个激灵，不敢再言语。

方河未料叶雪涯竟锐至此，半句辩解也不听，僵持半晌终于放弃隐瞒：“是他，他……或许是为我仙骨而来，救过我几次。”

叶雪涯知他说的“无颜”是指何事，心突然无名火起：“那就收敛你那些不着调的心思！修为不济，天天想着风月之事，这一仙骨就是拿来平白挥霍的？师父令我教养你，你到来竟是只会给惊鸿峰蒙羞？！”

方河来时已想好说辞，清了清嗓，：“我与那位剑修途径鹿城时见到有修作，与修手一场，未料被他逃走，鹿城也随之被毁……”

叶雪涯自然没有放过他这变化，神越发冷，继续问：“还有别的消息吗，那些修士还在谈论惊鸿峰吗？”

方河涩声：“并非连忘返，我只是……我以为……我自觉无颜再回惊鸿峰。”

方河面上如遭耳光般/辣疼痛，羞惭地低下：“很抱歉……我以后定会勤加修炼，不会、不会再想别的了……”

“他救过你，你便袒护他？方河，你想与修为伍？！”

——他的境遇，到哪里都不曾变过。

本命灵剑既已归位，解开叶雪涯的束缚并非难事——又或许是叶雪涯盛怒之至，这禁咒留了疏漏，并不难解开。

叶雪涯得他承诺，心中火气反而愈演愈烈，他眯着打量方河，转而问：“鹿城修又是怎么回事？”

“我会遵从师命将你带回去，在那之前你给我好好反省！”

他取相思剑，新铸的相思赤红如炎，灵力更甚往昔，看来叶雪涯为此费了不少功夫——想到这里方河突生怅然，他还没有向叶雪涯谢，还没来及问叶雪涯如何捡回的相思碎片，便因修一事又生争执。

他猛然推门去，看样已彻底失去与方河同一室的耐，方河自天旋地转间回过神来，待认清自己境，竟不知该不该苦笑。

“他有需要打听的消息……”

“这……”

“你——！”叶雪涯闻言震怒，尚未开，门外又有响动。

他的痴心妄想惹了多少事端，偏偏还在执迷不悟。

小弟顿了顿，未得叶雪涯指示他不敢推门来，只好在门外答：“听说是修作，现了和鹿城屠城时一样的漆黑火焰，如意楼上层被焚毁，楼主也不见踪影。”

——不会再有转机了，方河绝望地想，叶雪涯会因为同惊鸿峰而在外人面前回护他，但绝不可能接受他的妄念。

叶雪涯打断他：“那位剑修是谁？你毫无修为，他还能带着你与修手？”

叶雪涯静默数息，终是恢复波澜不惊：“怎么了？”

心思一旦败，便只有招人厌恶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