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也正挑眉看他。
“殿下,”他低声央求,语气惊惶,“殿下,阿黎可以自己来的。”
重华觉出了他的抗拒,虽然不是很明白他在抗拒什么——并且当前也并没有兴趣弄清楚这一点。正如黎所想的,重华定了罚,就没打算和他商量。
不过,看在黎先前认错求罚颇为乖顺的份上,重华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你撑不住。你自己施刑,最多只能坚持二十鞭。”
黎也知道自己撑不住,但长久以来重华的体恤已经养出了他的自尊。哪怕被打死,他也不愿让旁人看到自己承罚的模样。
不敢顶撞殿下,黎只能退而求其次:“那……那阿黎能不能——”敏锐地发现重华的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棋盘,他立刻地把“不去衣”三个字咽了回去。
“阿黎错了,阿黎错了。”
殿下不耐烦了……黎再不敢耽搁,慌不迭将鞭子塞进那个侍从的手中,掀起外袍。
失去了提拉的裤子跌落膝弯,将柔软挺翘的两瓣肉彻底袒露在重华眼前——也袒露在那个陌生的侍从眼前。
黎跪伏在地,身子轻轻发着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的声音依旧清晰稳定:“请殿下赐罚。”
重华靠在软枕上,一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黎在飞舞的鞭子下苦熬。
先前黎磨磨唧唧的样子确实让他颇为不耐,所幸对方没有纠缠太久,这会儿也表现地十分驯顺,重华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必加罚了——毕竟,这三十鞭黎是不是真能熬过,还两说呢。
随着数目的累加,黎面色渐渐苍白,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他努力想放松,然而遭受笞打时挺翘的双臀仍然不自觉地拧紧,大腿根处也深深显出两道筋肉凹痕来。
等累计的数目超出二十,他意识便有些模糊了。不必自己控制鞭子固然能够省下很多心力,但“于人前袒露下体承罚”这一现实带给他的打击甚至远远超出他自己的预期。
恍惚间,他想到刚刚被自己磋磨的霓裳。他曾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底气去蔑视一个侍奴,也坚信自己和霓裳是不同的。然而他现在的样子,又和霓裳有多少区别呢?
“阿黎。”
身后凌虐的鞭子突然消失,脸颊被轻柔地抚摸,熟悉的气息让黎骤然放下警觉,贪婪地汲取着来自殿下的安抚。他随着殿下的动作张开嘴,感觉到温热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瓣。
“阿黎很乖。”
听到这不加掩饰的赞许,他恍恍惚惚垂眸,看到殿下白玉般的手指纤尘不染。
他忽然十分庆幸自己还记得殿下不喜欢见血,再疼也强忍着没有把嘴唇咬得血肉模糊。
黎露出一个傻傻的笑,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了舔那根手指。
头皮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黎被迫仰起头,对上殿下怒气腾腾的面容,激灵灵打了个哆嗦,霎时清醒了。
“殿下息怒,”黎从来没见过殿下如此生气,吓得浑身僵硬,如一只幼兽被天敌瞪视,“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孤告诫过你,不要学奴宠行事。”
重华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疼得狠了,尊重体面都不顾了?”
黎没有正儿八经学过侍寝,从前旁观的多是殿下临幸侍奴,零零碎碎倒记了不少奴宠媚上的法子。当然,但凡他记下的,都是确实能够讨好重华的手段。但重华却见不得自己费尽心思教养长大的心腹臂膀成了泄欲解闷的玩意儿,老早便告诫过他不许做这些有失尊重的事儿。
如今看来,这人到底是已经移了心性,只不过平日里小心克制着,疼迷糊了才不自觉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