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变化,就是丹每天早晚两回雷打不动地冒
来,提醒他换药,又要盯着他喝没完没了的汤汤
。
冯青沉默良久,然后俯叩首:“臣明白了。”
冯青看到了这一,甚至无需更多叮嘱,便预备了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历朝历代,因储位斗争死个把宰相都是数见不鲜的事。
“杨府男丁已羁押北衙,女眷圈在府中,”冯青顿了顿,,“搜查杨相书房,发现了与汾王的来往书信。”
这就是黎能的最大限度的抗议了。结果汤药是没了,膳
却丰富了许多,还多了一大盅汤。
这一联想让他顿时意兴索然,连训斥的望都没了。
“阿青,”满意于冯青的顺从,黎到底耐心多说了两句,“朕知,你是忧心朕,才会听了皇后的怂恿。”
黎登时就了气,认命地把汤喝完。
圣人无嗣,作为宗室近支的汾王同豫王、雍王是离储位最近的一拨了。其中,弘农杨氏为汾王母族,杨三思与汾王有书信来往再正常不过。
他从那视线中,读了不容动摇的决心。
所以,不论我本心是否想要危害沈侯,只要我有这个能力,就必须……离开。
在圣人噬人的目光下,易昇吞吞吐吐地承认,调理,药补不如
补。
黎不敢问,甚至连猜测都不敢,生怕这一猜,好不容易斩断的妄念又如雨后笋,节节而生。
黎轻轻颔首,:“诏令汾王就藩。”
脆利落地将黑锅扣死在那个倒霉侄
的脑袋上。
“圣人!”冯青豁然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黎看着他伏地谢罚如仪,突然就想到,殿下看自己,是不是也就像自己此时看冯青一样?
“但你也该知,朕绝不能容许先生的安危受到任何威胁。”
“臣……谨遵圣谕。”
但……黎固然乾纲独断,掀一座宰相府邸总要事有因。
单以伤势论,黎这次受的罚确实不重。加之中不缺名药,易昇也非那等开太平方
的老
,他
天晚上挨了打,第二天就能下地,第三天便行动自如,早午朝会也随之恢复。
“给你三个月,将内侍省和北衙事务卸下,然后去长秋服侍皇后吧。”
“圣人,臣……”冯青张了张嘴,却在迎上黎的视线时,又悄然闭上。
他想过这一顿鞭或许并不足以让圣人消气,想过自己会面临的斥问、降职、监禁乃至内卫刑狱中各
刑法,却唯独没想到,圣人直接就要他走。
起初是苦死人的药。一日两日尚可,时间长了,黎又不是
一回受罚,对自己的
多少有些把握,当着
丹的面就问易昇,这些汤药到底是不是必须得喝。
他看了看黎的脸,不无迟疑地
:“臣昨夜偶见杨家七郎,容
殊胜……”
丹细声细气地对他说,
谱是殿下与易老大夫探讨良久方才敲定的。
其实冯青是被泼醒,再包扎和梳洗过,然后才
来的。除了
发还滴着
,脸
有些白,行动不太利索……也没有太大的异状。
黎揭过这个话题,转而问起杨家的情况。他乖乖听重华的话,昨晚用了药后,留话让冯青回来后在外面跪省,便先歇了。
冯青应下,正要退下拟诏,又想起一事。
对了,还有殿下。黎那日只是因为实在太晚了,才大着胆劝殿下在
中留宿。熟料这几日来,殿下仿佛忘了已经搬
去了,就这么在延英殿又住了下来。
一柄亲手打造的剑,使用多年,锋锐如昔,却……不怎么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