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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一鞭下,一道血,一层皮(2/2)

半晌,思绪才如生锈的齿,缓慢而艰难地转动起来。

重华果然同意了,问了药在哪,亲自从黎脱下的外袍中取药瓶,倒送到他嘴边。

这世上哪有绝对不存在副作用的药呢,黎所承诺的,也只是那药不会对自己的造成损伤。

重华没忍住摸了摸黎的,就清晰地看到那一双墨玉的眸陡然亮,如漆黑的长夜中燃起的火光。

不能取悦殿下的,毁了也就毁了吧。

他早就想过,如果他挨不下这八十多鞭该怎么办——绝不是理由。刑罚就是刑罚,拖延一次是殿下恩德,再拖一次就是自己没规矩了。

——至于这些痛楚折磨,难不是他应得的么?

——殿下……不要我侍寝了?

打烂了,今后每天压在的龙椅都痛彻心扉地疼,让他长长久久地记得不听话的下场,再也不敢生悖逆不逊的念

远的不说,就比如他当祖的那阵,奉天命拨人心,引得举世烽烟血漂杵,又何尝有一丝半动容?

“阿黎备了药,”黎,“可以让阿黎维持清醒,也可以保护心脉,没有副作用。”

他说得戏谑,黎却不敢不认真应对。

突然被到名,丹一个激灵抬,正看到殿下从椅上弯腰给黎大人拭泪。他愣了愣,又规矩地垂下

黎闭了闭,压下心里刀割似的疼。再睁时,目光中只剩下虔诚和温顺:“是阿黎想岔了。阿黎坏了规矩,求殿下罚。”

大概是他的错愕痛苦表现得太过明显,重华无奈又补充了一句:“孤不能人,你又不是不知。”

面,你也好意思哭鼻?”

黎面上浮现诧,在他的目光下又很快敛去,小心翼翼地弯起嘴角,一个乖巧的笑。

一鞭下,一血,一层

可就算如此,侍寝之所以称为“侍”,又岂止限于床笫敦?起码,就黎所知,殿下是偶尔会把玩乐容的,剥了衣服,拍一拍逗一逗,都是寻常事。

说起自己的功能缺陷,重华的语气丝毫未变,这对许多男来说犹如天塌地陷的隐疾,在他中仿佛就无足轻重了。

——殿下不想碰我,这么说只是不愿我难堪。

重华不是没见过血腥的场面。

于是刑责继续了下去。

不能昏迷,无从逃避。

重华笑了笑收回手,问:“你为什么觉得,孤会要你侍寝?”

黎还没来得及升起对失去殿下碰的不舍,就听到这么一句问话,如遭雷殛。

依旧是责,因为重华觉得这么大的数目,背或者都不太安全。他只是律惩,并不想把黎打个好歹来。

维持清醒的意思,就是他能清醒地受到绽的滋味,任由永远不会麻木的痛楚冲击着神经。

“阿黎,阿黎知错了,”黎慌忙抬起还能够活动的手,胡掉。

重华忽然觉得,就允了这人在边服侍,也没什么不好。

黎柔柔谢恩,就着殿下的手心服下。

人类的能到底是有限的,黎渐渐没有力气挣扎,只是沉默地抱着凳,如一尾濒死的鱼。

黎确实知,直到现在,给重华一旬一请平安脉的大夫,都还是他送去的。不止如此,黎还知那并非不可治愈,只是大夫给的治疗方案琐碎繁杂,殿下无意在这上边耗费时间。他一个背旨下界的罪人,此前连求见殿下都不敢,又哪敢对此指手画脚?

“麻也不用了,”重华温声,“你受不住就喊停吧。孤可不想担一个弑君的罪名。”

可黎实在是太安静了。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趴伏着,任由长鞭带起鲜血,溅到石榴树上,比盛放的石榴更明艳。

黎和重华自然都没注意他的举动。

黎恍惚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脱离了,居临下地审视这无用的,看着翻卷,血横飞。

——对哦,我那么不听话,殿下怎么还会要我侍寝……

有那么一个瞬间,重华几乎以为黎的神魂已经脱离了那饱受折磨的,甚至还鬼使神差地,伸手探了探黎的鼻息。

阿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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