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听到殿下的声音，无喜无怒：“若不是你晚些还要见人，孤就要罚你掌嘴了。”

“站直了，”黎冷声斥，“你敢跪下，今晚就回来重训。”

乐容嘴颤了颤，嚅嗫着：“阿郎说，陛下日理万机，不要在这儿虚耗光了。”

”没，没了。“乐容不知圣人想听什么，但……不论是什么，总归不会是听自己瞎编。

话一，黎就屏住了呼，竖起耳朵听殿下的反应。

他不知圣人是在这儿罚跪。如果他知，如果知……乐容也不知自己能有什么应对。

而不是奢想着吻和拥抱。

“能让先生喜不容易，好好珍惜，不要惹先生不兴……”

甫一听到动静，黎心都跟着快了一拍。然而，不待自己的心雀跃得蹦跶起来，黎已经辨认那是脚步声。

脚步声……所以不会是殿下。

黎侧过，果然看到乐容张得抓着门，一副随时会到地上的样。

在心的悲伤染开之前，黎努力收拢住思绪。再开时，声音还是有一沙哑：“殿下，阿黎今天可以继续领罚吗？”

乐容咬了牙关，缓缓放开门，用尽了力气才能让自己站稳，整个人绷得如拉的弓弦。

黎忽然缓和了语气：“这样的事往后不会少，你要快些习惯。”

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了。因为殿下生气了。

“嗯，是，”乐容鼻一酸，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那，那要不让阿容执鞭？”

听着椅“骨碌骨碌”动着离自己远去，直至再无声息，黎直起，将全的重量压在膝盖上。

”还，还没，但阿黎觉得已经不碍了。“

黎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这时候还敢去试探殿下的底线。

“傻孩，”黎摇了摇，问，“先生可有吩咐？”

”想得倒是周全，“重华“哧”地笑了，“不过你不碍了，阿丹手还着呢，也握不了鞭。”

如果说昨天让丹执鞭是担心刑责太重自己撑不下去，那丹没有也伤了呢？殿下会不会将鞭责他的权力到一个凡人，一名侍手中？

他该罚的，该被狠狠教训，才能压下心躁动不安的杂念。

黎顿了顿，又小声，”反正总是要挨的，不如等挨完了再一养着吧。“

”好，“黎垂下帘，掩藏住底一抹悲，”还有么？“

“嗓怎么了？”重华闭着享受着他的，随问，“昨天冻着了？”

黎“砰”地一声跪在地上，额贴着地面。

他知殿下对自己应该没有多少怜惜了，却还是冲动地想知，“没有多少”到底是多少。

重华”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昨天挨的已经好全了？“

”还有……十一娘名门淑女，不易在中久留。“

”还有么？“黎不厌其烦地问。

再有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那哪能呢，“黎了气，调匀呼，笑，”就是突然有难受。“

”好的，我知了，“黎自嘲一笑，了还在唱着空城计的胃，踉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