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清净，还乎乎的，手很好。

教导过用刑的，结结实实了自己二十掌之后又下了死劲儿开淤血，第二日除了脸颊红扑扑的也看不别的异状。

乐容小心看了正低用早膳的重华，笑着应：“瞒不过十一娘。小人见后院蔷薇长得好，刚采了一袋，正要胭脂给十一娘玩。”

等上了车，乐容先为重华斟好茶，然后献上丹给的小药瓶。

“！！！”

“拿去。”

就像是一个熟谙他喜好的人，为他量定的作品。

熟料正迎上重华若有所思的目光。

“沈使君新送来的。”

乐容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一阵阵发麻。

虽然脸上看上去只是红扑扑的还有些可，但碰一下就钻心的疼。乐容没敢声惊扰主人，但也难免龇牙咧嘴的。所以他上药的时候特地背过，免得自己不雅的样被主人看到。

乐容吓得心都停了一拍，半晌才缓过气来，小心翼翼地膝行过去：“阿郎？”

“我有药……”

上完药他还晾了一会儿，确定脸上的药都透了，才回服侍。

果然，听说是”沈使君新送来的药“，重华看也没看，只略了示意乐容自己上药。

挨了打还要努力维护主人在妹妹面前温文儒雅好哥哥的形象，世上大概没有比他更苦命的书童了。

沈十一娘瞧见，便取笑他：“阿容可是偷偷抹了胭脂？”

重华勾起对方的下，细细挲着白里透红的脸。

乐容就明白了，拱手谢。他自己就是”沈使君送来的”，自然知这意味着什么。

“你少糊我，”沈十一娘不满地皱了皱鼻，嗔，“你便是真采了蔷薇，也是给六哥哥泡茶，哪能想到我。”

服侍重华用了早膳，乐容便去检查车有没有备好，熟料丹忽然抛了一个药瓶给他。

“欸？”

“和我说说，”重华松开手，轻声，“那位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至于主人……乐容觉得自家主人肯定也已经知了，只是主人避而不谈，他也只能跟着装傻。

说好的避而不谈呢？！

小书童眉低垂，鸦翅般的睫一颤一颤的，害怕又作镇定的样特别讨他喜。

“消化瘀的药，”丹叹，“这么糊十一娘也不是事儿，你看看能不能向阿郎讨个恩典。”

有时候乐容也觉得这是一件很稽的事情。他知自己是哪儿来的，丹掌柜也猜到他是哪儿来的，但他们提起这事时，还是会默契地把锅扔给沈霖。

乐容忙分了小姑娘半袋蔷薇，求得她抬贵手不要再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