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黎自己……黎会落得什么下场，这位诸神之主、万界之君又岂会在意？

“经脉俱断。”

定格的画面渐渐散去，黎没忍住，又回看了一。

可是，可是……

“真是无趣，”天帝不再多说，将玉石收袖中，然后挥散苍生镜的投影。

”不过阿钧现在的样是惨了，“天至尊的神在十二冕旒的遮掩下模糊不清，”你为阿钧挑的那唤作……丹的侍从，不论庶务上的能力还是侍奉的本事都远不如你。“

“你要不要也录一份，”天帝边将法诀打玉石，边饶有兴致地，“阿钧近年来越发正经，这副样可是难得一见。”

天帝未答，只是淡淡：”你此时下界，对阿钧有益无害。“

在了这一刻。

“如何？是不是很有纪念意义？”

怎么会……殿下不是都挑年轻健康的躯吗？

“……小臣不敢，”黎用力了拳，沉声。

黎沉默片刻，低声问：”殿下现在的境况，真的不在陛下预料中？“

”对。“

不。黎清楚地知，殿下的命令是让他留守，而陛下的旨意绝不是他能够违抗这命令的倚仗。

然后他伸手一招，掌心现一枚留影玉石。

天帝抬了抬手示意免礼，目光仍然停留在自家儿少有的狼狈画面上。

背后传来低沉威严的声音，黎蓦地回，看到一衮袍冕旒的影不知何时站在自己后。

“陛下，殿下的……”

”你可以这么认为，“低低的笑声从冕旒背后传来，”见了阿钧也可以这么说。“

”朕让他选的。“仿佛猜到了黎在疑惑什么，天帝好整以暇地，”朕告诉他残缺的躯能受到一些平素受不到的理。“

”……“黎很难克制住自己不要冒一些犯上的念。

黎忽然从满脑的心疼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今天自己被带到这儿的原因：”陛下希望小臣下界？“

他也知面前这位陛下虽然看上去恶劣，其实心切，计虑之远更非自己所能妄测。

殿下……有些消瘦。

不是殿下受了欺侮……黎稍稍松了气，还是不太放心：”是，是殿下选了这残缺的躯？“

“陛下，”黎慌忙低行礼。

他知殿下向之心甚，虽然不喜刑苦修，平素饮起居务求舒适，但若为求，也是可以忍受很多艰难苦楚的。

见这小孩儿倏地白了脸，天帝不由好笑：”你在想什么？阿钧至于让自己沦落到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