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的住，”迎着祁双哀求的目光，黎手指又连两次，然后轻笑：“不该吃的能吃，该吃的吃不下去？”

“先生为什么罚你？”

“……还有一事，”黎心一横，着，“阿黎瞧见祁双胡吃东西……可以罚他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重华发短信。他不是唐萧，哪怕殿下给了他问询的权利，他也不会真的拿“回不回来吃饭”这问题打扰殿下。

是那柄发刷。

“阿黎觉得，觉得还是应该给他提个醒，不然……”隔着电话，黎看不到重华的脸，解释的话开了个，又忽然有些胆怯，“阿黎听殿下的。”

“谁打的？”黎牵起祁双的手臂查验，心里浮现不好的预。

“什么事？”

满肚晃的翻腾叫嚣着，祁双前一黑，然后就觉到上被放了东西。

这般想着，他抬脚前往浴室，打算看看对方准备地怎么样了。

重华沉默了一会儿，笑着改，“行吧，你看着罚。”

“第几次了？”

“呃，他吃了一些油炸和冰的东西，对胃很不好。”

“……是。”

那上面两痕红得刺目，怎么都不可能是小孩打架造成的。只是方才祁双趴着，伤压在地上，他也没有看到。

黎心下暗叹，命少年跪伏下去，摆好塌腰耸的受罚姿势。

“陈爷！”

不知黎是不是有意的，发刷梳齿那一面抵在祁双的上，虽然钝钝的也不疼，却让少年忍不住缩了缩。

导，放，少年大约也不指望面前的人会让自己轻易地释放，沉默地直起，端端正正地跪好。

“阿黎看到祁双上的伤，说是您罚的？”

“小孩嘴馋，多大事。”

而开封菜也好冰淇淋也罢，显然都在禁止之列。

“唔！”

不同于祁双“少不了一顿好打”的自觉，黎立刻就明白殿下是在告诉自己，这孩孤已经罚过了。换言之，你不要再翻旧账了。

是忌生冷、忌辛辣、忌油腻，少盐少糖，禁绝烟酒。

“我，我对先生狡辩，”想起先生的训诫，祁双低声，“还有举止失当。”

对面似乎想了想，然后：“你看看他有没有上药，没有的话给他涂一些。”

祁双并不知，黎此刻的心境也没有比他好上多少。

听到黎的问询时，祁双正努力接纳涌内的。这事，无论重复多少次，都无法让他习惯。

“第三次。”

黎觉得，这个少年大概需要一教训，来让他记起规矩和本分。

说着，他视线扫过祁双的手。

少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背着这宗错，浑一抖：“是，是先生罚的。”

“可以给您打电话吗？”

删删改改大半天，黎才终于拟好短信，小心地了发送。

黎从洗手台上的置柜取发刷，正要给少年个，目光却忽然被对方的手臂引。

然后就只挨了这几下？

祁双颤了颤，松开手，轻轻咬了咬毫无血的。

祁双却猛地僵住，战战兢兢地撅着，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也不敢侧去看。

殿下……黎的思绪了一瞬，目光复杂地看着前面怯意的少年。

“哦？”

“好生反省，不许掉下来，”黎简短地吩咐，也没有说掉下来会怎么样。

黎蹲下，看着显示屏上跃的数字，抬手下一个小小的向上的箭。

“嗯。”重华淡淡应了一声。

祁双看着血红的目标值从五百变成六百，不由抓住黎的手，满脸惊惶：“我受不住……”

那么伤还值得殿下记挂着？黎揣着这话里的溺之意，对自己要的事越发心里没底了。

旧账翻不了也就罢了，只是不知新账能不能算？

少年手肘撑地，犹豫着不敢把压得太低，却被黎一脚踩在纤细的腰上。

没让他等太久，手机嗡嗡震动，是重华直接拨了过来。

那就是最后一次了。照黎定下的规矩，平时的清洁以五百毫升清洗三次就可以了。

八百毫升罢了。

“那……需要阿黎什么么？”

重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黎下一句：“你找孤就是为的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