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觉得有些好笑：“也不怕走路绊着。”

等到上完药，黎整个人就跟刚从里捞来的一样。

重华笑着，低吻了一下黎的额，奇异地，没有再觉到厌恶。

“喝都要问孤准不准，每句话都在肚里转上个十圈八圈才敢。”

上完了药，重华起去洗手。药油气味重地很，他抹了好几遍洗手，才算把那味遮住。

“这个不行。”重华忽然。

药油抹在手心，稍一犹豫，还是解释：“苏亦说这个药需要推开淤血，你忍着些。”

重华沉片刻，，“罢了，到底是孤委屈了你，你想要什么补偿？”

黎捧着一条乎乎的白巾跪在了他后。

黎怔了怔，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黎一下红了脸，慌不迭地站起把穿上：“阿黎知错。”

重华不得不频繁地停下上药的动作，轻轻拍着黎的让他放松。

重华将巾扔回给黎，低低笑了笑：“苏亦的说法，这是叫……一夜回到解放前？”

虽然里里外外的衣服换了个遍，黎的仍旧松松垮垮挂在膝弯，带也没系上去。

“阿黎——”黎张嘴就想说自己知错，又慌忙咽了回去。

黎闷闷应了声是，难掩失望。

黎也努力想放松下来——就算是在承罚，把绷得那么也会被视为不驯和抵抗，何况此刻是殿下在给他上药？可是这才接不久的显然不怎么听他的驱使，仍然会在重华手掌使力时，没规矩地绷得的。

芸芸众生遵奉神灵，藉以获得心灵的宁静和披荆斩棘的勇气——而神灵又未尝不能有呢？

“你今天已经‘知错’很多次了，”重华侧看黎，“你明知孤厌恶的不是你，只是这……这件事给你的压力那么大？”

然后他被搂一个温的怀抱。

黎不敢再拒绝，垂想了想，：“那……殿下可以抱抱阿黎吗？”

黎的神混杂着崇仰和忐忑，还有一丝丝畏怯，就像重华所惯见的，信徒在神灵面前卑微祷告、祈求接纳和祝福的模样。

“阿黎不是求殿下临幸，”想起上个世界被斥责一门心思爬床的事儿，黎急急补充，“就是……求殿下抱一下阿黎，一下就好。”

重华接过巾了手，视线在黎的灰西服上打了个转——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黎穿的是白的。

“你的错孤已经罚过了，”重华淡淡打断，“一桩是一桩，你可以提个要求，只要不太过分，孤都应下便是。”

黎揣度着这话里的意思，不像是在训斥自己到走，遂老老实实：“阿黎不敢自作主张。”

“这个算是……利息。”

那些黎自己拿带的血棱，先前重华碰一碰都疼得不行，上药的过程堪比又一次承罚。黎没有声，只是不停地哆嗦，绷得的，两条大也了肌的廓。

“阿黎也有错——”

“你的要求可以先存着。”

“教了这么多年，才算能让孤省心……这一下又回去了。”

“谢……谢殿下。”黎把脸埋在沙发里，声音便有些闷闷的。

话里颇有些苦恼之意。

“你刚到孤边的时候，也是这样，”重华抬脚走卫生间，黎忙膝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