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玄成领会到黎的言下之意，急急，“我对他一好也没有！”

然而黎却并没有因为他闭嘴而轻轻揭过。

“我只是觉得麒南毕竟服侍君上那么久……也素来得君上喜……虽说君上赏赐丰厚……但毕竟服侍了那么久……”

不过纵然他不开，这几乎写在脸上的委屈到底也瞒不过黎。

黎疼地挠了挠脑袋，决定换个思路。

他偷看黎的脸，小声：“我想，君上虽然说了不用网开一面，但麒南那么得君上心，如果死在这一场大劫，君上说不定还是会迁怒我的。”

“是为了——”话到一半，玄成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的危险。

黎大约知问题在哪儿了，叹了气，：“不是只有你存心想了才作数。君上圣明烛照，而你于人情向来懵懂，或许就有你自己也没明白的想，无意识来教君上察觉了。”

这会儿要帮玄成找错……

“这不是赏赐的问题！”玄成急，“麒南侍奉君上难是为了赏赐么！”

“不是为了赏赐，”黎淡淡，“那是为了什么？”

玄成似懂非懂，却知这是唯一的机会了，由不得他不努力回想：“我……我想，反正麒麟一族素来不争，并不像龙凤二族那般造下无数杀孽，何况还有君上眷顾……其实放过了也说得过去。”

黎面上一丝表情都欠奉，心里却衡量着轻重：“还有呢？”

“若你这番心机只是怕伤了麒南怒君上，君上固然不喜，却不会如此大动雷霆。”

终于明白重华为何不满，黎定定看着自己一手教导来的孩，语调冰凉：“那你侍奉君上，又是为了什么？”

黎手唯一的线索，也就是重华那句“心思歪了”的断语。

“那你觉得君上应该赐下什么样的赏赐才够补偿他‘服侍了这么久’？”黎皱眉。

三十鞭让殿下消了气，开指了错。

黎眉果然皱了起来，却没有立刻言斥责，反倒沉半晌，然后问：“你应当与麟南没什么情？”

“还有……”玄成咬着迟疑良久，方才低声，“还有君上说‘自有赏赐’的时候……我觉得君上有些苛刻了。”如果说上面的心思只是妄揣上意，这一句可就极不恭敬了。

玄成早就悔得都青了，想说自己真的只有这心思，又到底怕黎师父觉得他“狡辩”。

冷汗不知不觉布满了脊背。

——可他看着面前半着安安静静规规矩矩跪伏着的孩，越瞧越觉得甚是乖巧可人，怎么都瞧不到底哪里“歪了”。

玄成越说越，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他急切地看着黎，不知黎师父能不能明白自己的觉。

“之前奏对的时候你心里想了些什么，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