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视线落在黎景上，半晌，像是终于反应过来。

而随着梯坠落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夏时尖叫哭泣的声音。

向来任的少年被他一句话噎住，他扯了下角，面上个很是僵怪异的笑来，“夏时，你不觉得你最近很奇怪？”

但他去了就看见，黎景就站在窗，手里还拿着扳手。

去远方，去新鲜刺激的事，去只在网络上看见的漂亮的地方，尝试更多，有没有意义都没关系……

他站在窗边看着夏时在下面哭得声嘶力竭的，本来站得笔直的人一一佝偻了腰，最后撑着膝盖慢慢蹲下去，边哭边骂他混、不是人。

而这时候，他一般都很是耐心，于是一手掐着少年的下让人转过来对上自己的视线，“学校是你自己选的，突然就说不去了。以前都好好的，现在觉得我你得严了。你觉得你这么气我能有什么用是不是？”

男人的声音已经变得很是压抑了，但夏时本没能发现。他已经陷沉思之中，因为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

当时夏时依旧不懂事，他只觉得温柔的邻居哥哥突然变得沉默又偏执，总是束他，不准他这那。那时候经常现一情况，就是他在黎景的房间里堆积木，抬看见黎景死死的盯着他，睛通红，但眨也不眨。

从那天开始，他的母亲不再去上班了，而黎景的变化过了一段时间才真的显现来。

那天黎景躺在他隔的病床上，但状态比他糟糕。他尚且还有意识，偏看着昏睡的黎景的时候，耳朵里清楚听见他的母亲在一门之隔的走廊里对黎景的父母哭着歉。

哭红的睛死死瞪着抱着自己的人，一副苦大仇的幽怨样，但细白的手指又抓人抓得，像是生怕自己被丢下了。

后来他懂事了才知，那天他毁了两个家。

“我只是想留气的机会。”

他心里发慌，刚想走过去，就听黎景冲他叫，“站远一。”

夏时闹个不停，他知这次和以往不会有什么差别，但还是揪着黎景的衣襟骂，“你他妈混！”

他们两家邻居将近二十年，夏时自打小学六年级就开始把黎景房间外的梯当自己专属的门通。这次也不例外，他还是习惯的想直接从梯爬黎景的房间里。

久以前，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是一份大的拖累之前，他会想很多东西。

“谁跟你说了什么？”他话音刚落，就见少年抿别开了脸，一副不想看他的样。

他在上面看的心疼的受不住，睛涨疼，咬着颊侧的才没能在这个时候跟着落泪。但要知他从来就狠心，对自己尤甚。于是他等着夏时哭的声音都弱下去，这才下楼拉着夏时，连拖带拽的把人自己房间里。

黎景早就习惯了夏时这么闹，他看着怀里人哭得脸都了，也不伸手去，只声音冷，“我要养只狗，留着梯什么？”

小心思被戳破了，夏时面变得不自在，但他惯来不会示弱的，于是依旧绷着脸对黎景，“没用么？”

然后很突然的，所有的想法在某一天都戛然而止了。

他回家跟母亲抱怨，说那副模样的黎景很吓人。但母亲总是抱着他哭，边哭边教他，要听黎景的话。

也就是家里没有人，黎景才敢这么折腾夏时。

现在，被黎景问自己想要的是不是被丢下，夏时想肯定不是的。他知自己早就习惯被黎景束了。意识到这的时候，他开始思考，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一晚上没睡，黎景现在还很有神。他知下面的少年神有多惊恐，但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用扳手把梯上挂在窗沿的钉一一卸开了。

他在黎家一直是颐指气使的任样，反正他不好，只要闹得不太过分，黎家长辈也惯着他。所以到了这时候，他撒气的理由都很新奇，“你拆我的梯，你还让我嗓疼！”

他这样惹恼黎景，总要有所求才是正常的。

黎景呼一滞，正想发作，就见着夏时抬对上他的视线，接着说，“留给你自己。”

等到他用力一撇，那架梯就轰隆一声，倒了旁边他和夏时一起的小圃里。

黎景知夏时说的是自己拆了梯的事，他也不解释，只掐着夏时腰上的那只手收了，“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想我丢掉你么。”

因为刚刚在楼下哭得狠了，想要呕吐的觉一直都压不下去。夏时红着睛瞪着黎景，把这笔账一并得算到他上。

今天是星期四，黎家父母都去上班了还没回来。夏时洗澡的时候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去黎景家一趟。

说得似是而非的，但他看着就是莫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