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上官明嘴角扬,朝外走去,
也不回。
厉书铎已分不清黑夜白天,时而浑浑噩噩,在半梦半醒之间呢喃着上官明的名字,时而双目怒瞪,神亢奋,声音嘶哑,如孩童闹脾气一般,一刻不停地叫喊着要见上官明。
时不敢作答,却见厉书铎忽然
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原本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但完全不是健康的模样,反而骇人得厉害。他连忙伸手去抚厉书铎
瘪的
膛,“陛下!陛下可要保重龙
啊!”
时的双
中涌上悲伤泪
,“陛下!”
“上官公在筱宛居……”时
的声音发着抖,“臣唤人去请他,请了好多次了,他怎么也不肯过来……”
“明儿,好明儿,朕的明儿,为何还不过来?”
“为何明儿不愿见朕一面?朕如此,如此他!”借着这一刻的回光返照,厉书铎微撑起
,见飞霜殿中,既无家人
孙,又无
仆臣
,只有硕大华丽的殿堂,金光闪闪,却是空
的,“他,他是朕的枕边人,是朕唯一的皇后啊!”
“陛下……”时惊痛
加,跪在床
。
“陛下,陛下的皇后……是先皇后啊……”时扶着他,战战兢兢地提醒着。
反复回响,最终飘他耳中。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明儿,明儿”,有人在喊他。
因此,上官明得以日日留在居中,所有公文上疏绕过了涵泉殿,直接送到他手上,太医也日日前来向他汇报病情。而他自己,半步也不离开筱宛居,任由飞霜殿那边愁云惨淡,不得安宁。
雪越下越大,厉书铎也病得越来越重。他已下不来床,终日只能卧于飞霜殿内,除了几清汤以外,再吃不下任何东西,不过十日,便瘦得形如枯槁,须发皆白,满面死灰,双目蒙翳。
“明儿……明儿……”厉书铎双毫无血
,
息之间透着灼烧过后的灰烬气味,令人
目惊醒。他看向床边,见有人用
布
拭他的额角,以为是心心念念的上官明,忙抬起又
又皱,如同枯枝的手,抓住了那人手腕,“明儿!”
太医们依然在龙床跟前转得如锅上的蚂蚁,
女太监也一刻不离,尽忠职守,但在薄如蝉翼的纱帐之内,缭绕的凝神香雾之中,飞霜殿内的阵阵呼唤,却始终如一。
但上官明不为所动。
“公。”有脚步声迈近,是绣冬。
“明儿呢?朕要见明儿。”
“明儿不肯过来?为何,为何会这样……?”厉书铎迷茫地看着他,又透过他的,看向虚掩着的窗边,外面正下着鹅
大雪,“他怎么会,不肯过来看看朕呢?莫非,他还在生朕的气?”
“明儿!叫明儿过来!明儿去哪了?”
“皇后,朕的皇后,朕的皇后是——”厉书铎面一丝茫然,伸手朝前探去,在虚空之中抓握着不存在之
,“朕的皇后是,明儿……是明儿……”
上官明睁开来,看向半开着的大殿门,外
是冬日里罕见的明媚
光,正打在金砖玉瓦上,
雪化冰,滋养万
。
“明儿……明儿……”
厉书铎听见了他的声音,许久才反应过来,“是你啊,时……明儿呢?”
时一直忠心耿耿地守在他
侧,端茶倒
,
汗净
,维持着已半截
土的君王的最后一分
面。他每日都差人去筱宛居请上官明,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时
甚至让本该只听从皇帝一人之令的御前侍卫去找筱宛居,说这是圣旨,若上官明抗旨,那便直接
行将他拿下,押过来面圣。可那些侍卫也非蠢材,早便看
当厉书铎无力把持朝政之时,上官明才是真正手握实权之人,
下情形,他们又怎敢得罪手
通天的小相爷?
结他还来不及呢。
厉书铎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又缓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