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玄也非纵调孩儿，听了这话，哪怕是不情不愿也乖乖离去了。待他去，绣冬立刻低声：“今日太医替皇妃诊脉后，一临月殿，便被飞霜殿的人叫走了。”

厉长安会意，温柔笑着看向厉玄，“玄儿，不如你回去，换个笔法，再把这篇小赋重抄一遍？皇叔想自留一份。”

厉长安心下明白，厉书铎必定会从太医中打探临月殿的近况，他多日不在府上之事，很快也会被皇帝得知。之前有过几次类似情形，他才让临月殿中信得过之人时时留意，若有动静便过来向他汇报。现在，他最好回临月殿中瞧瞧，便是皇帝上派人过来，他也能应付过去。

厉长安有些诧异，“你如何知我在筱宛居？”

自他们成婚以来，厉长安在此留宿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在殿中过夜，也只会睡在他的书房里。这张二人的婚床，从来只有司徒千琴一人的温。

厉长安仍是先问了句：“明儿起了吗？”

临月殿中，长安皇的寝室内，司徒千琴独坐床铺之上。

厉长安未料到这孩如此聪明，面难堪，但仍是好言劝：“玄儿听话，先回去，皇叔这边有要事理。待你日后长大了，明事理了，皇叔必定事事教导于你。”

“你替我对他代一声，我去去就回。”说罢，厉长安往临月殿而去。

司徒千琴叹了一气，愁眉锁。他好不容易才学会如何使用上一，费了九二虎之力，适应了那异在内的古怪受，如今又换了一。他好歹世家公，面厚，这等事情，他也不敢让下人帮忙，怕惹笑话，只能自己摸索。

厉玄立刻不满起来，小脸扭到一边，“皇叔哄人，本就不是想要玄儿的书法，只是想打发玄儿回去。”

“玄儿是专程来探望皇叔的。”厉玄老老实实回答。

厉长安这才想起，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留宿自己府上了，也不知其他人会否介意此事。若只是二哥猜到，问题倒不大，二哥向来与明儿礼诚相待，与自己肝胆相照，应当不会什么大事……

“长安殿下，”绣冬快步走到了他跟前，看了一一脸懵懂的厉玄，对厉长安言又止，“是临月殿那边……”

在他衣衫半解的一旁，是用锦盒盛着的另一玉势，尺寸比起先前御赐的那一要大上一圈，致依旧。

方才太医叮嘱过，临近分娩，又是胎，这东西必不可少。哪怕心里万般不愿，司徒千琴也还是撑着，咬牙关，取了那翠绿玉，往自己间送去。

“玄儿先前去过临月殿几回，都见不到皇叔，父亲说皇叔多半在此，我才找过来的。”厉玄说着，又有些委屈的神。

才学，你上官哥哥那才叫真才学，我与他比起来，不过尔尔。”厉长安将抄写又递回给厉玄，抬手了他的脑袋，“怎么今日有空过来，是想探望上官哥哥么？”

他这么想着，忽见侧门有一小太监匆匆步，在绣冬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绣冬的脸严肃了起来。厉长安定睛一看，那小太监看着面熟，像是临月殿里的人。

司徒千琴在十岁那年，于太学府初遇厉长安，便对他一见倾心。因他自小弱，难与兄长同习武艺，亦无法参军，只能苦读圣贤书，寄希望于文官仕途。可惜他天资一般，不论如何努力，都难与一众意气风发的王侯公相较。当年的他，本以为今生与长安都只有书斋之，怎料风云突变，他竟摇成了三皇妃，如今腹中还怀有长安的骨。

即使先前一直被包裹在温丝绒之中，但到底是通透玉石，冰凉让司徒千琴浑一抖，差喊声来。他的在这几个月内，被先前的养得极好，并不难开拓。玉势浑圆轻易便了去，致的立刻包裹而上。

“回殿下，公仍在洗漱梳妆。”绣冬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