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延乐冲他了，：“玄儿童言无忌，上官公勿往心里去。”

厉玄并未计较礼数，却是稍朝他后一望，见只有上官明一人，略有些失望，问：“皇叔今日还不来吗？”

厉延乐又：“确是父皇赏给玄儿的。九江离京城甚远，中原可产不如此的河鲜，倒是听说那边的百姓们，常年渔获丰盛，顿顿吃鱼，好不过瘾。年末要从京城往湖域派遣的官吏，那可是有福了。”

厉玄仍是抱怨着：“……明明先前都是你们二人一同来探望我的，如今皇叔连你也关照不上了吗？”

上官明是何等玲珑之人，自然听了他话里有话，仍是笑着，答：“殿下竟羡慕起这事来了？派遣考察并非易事，舟车劳顿，日夜兼程，寻常人可吃不消。陛下心意难测，还不知要指派何人这苦差事呢。”

厉玄牵着上官明的手，二人走到厅内落座。他撅着小嘴，不快：“自上次皇叔来探望我，已经有近两月时日了，他怎么一也不挂念玄儿？上次明明说好了，皇爷爷赏赐的冷玉棋，要等他来了再一同试用的。”

“延乐殿下。”上官明站起来，朝厉延乐行了个周全的礼。

内。

上官明坐在他侧，听着这孩毫不顾忌地实情，心里亦有些不是滋味。他知玄儿向来喜厉长安，崇拜厉长安甚于他的父亲延乐皇，厉长安也极其玄儿。上官明自然不会跟一个孩争，但最近厉长安确实极少到访筱宛居，一门心思照顾怀六甲的正妻。此刻，上官明心中竟生些许与厉玄类似的心情来。

上官明仍是笑着，挥手示意婢女上前，呈上一个锦盒，“近日气候多变，长安殿下早先提过，延乐

厉延乐“唔”了一声，又：“上官公常伴陛下侧，竟也猜不他心意吗？”

上官明神黯了黯，但神情不变，笑着答：“临月殿今非昔比了，长安殿下近些日怕是难以。”

厉延乐也笑了。比起与大哥，他与厉长安的关系要更亲近些，大概是因为二人皆非长，没有继位的压力，因此更有几分寻常人家的兄弟情谊。他摸了摸厉玄的脑袋，睛却一直瞅着旁侧的上官明，：“上官公今日不如就留在合庆殿用晚膳吧，厨房了玄儿吃的河鲜，可算是稀罕，让上官公也尝尝？”

上官明忙哄：“殿下心中一定是十分挂念你的，只是未得空前来罢了。那冷玉棋，让上官哥哥陪你试，这样可好？”

“棋不过是玩，上官哥哥若是喜，送给你也罢，只是……”厉玄仍然闷闷不乐，垂着，也不去看一旁的上官明，“中人人皆，皇叔与皇婶向来不甚和睦，皇叔的心思从来便不在临月殿里。往日皇叔最疼的便是我，如今忽然地有了这么一个孩，一切似是全都变了，可他压就不喜那司徒千琴……”

“玄儿！莫要再信开河了。”厉玄的嘟囔被打断，延乐皇步厅中，扬了扬手屏退下人。

上官明摇了摇，仍是微笑着：“既是稀罕，那该是陛下专程赐给小殿下的，下官可不敢逾越。”

“上官哥哥！”人未厅，厉玄的清脆孩童声音便已先传内。上官明本面朝厅外，闻声便缓缓转，朝着正小跑厅的厉玄躬行礼。

上官明忙：“殿下言重了，小殿下只是挂念长安殿下。若下官下回碰见长安殿下，必定要替小殿下将话带到，令长安殿下速来探望才是。”说罢，与厉玄对视一，皆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