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李台昌压低声音,“斩断连接的那根线。这对于你们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文禄道:“李爷,玩笑别开大了。先不说周家自从她入了浓春楼就与她并无联系,就单单是宋夫人这一身份,你还敢要对她动手?”
李台昌不屑地笑道:“呵,周爷,您当真以为宋将军会在乎她这个贱人?没有弱点的男人是很可怕的,会令人警惕,宋将军娶她,只不过是需要一个明显的‘弱点’,这个弱点下面是谁,并不重要。不是红鹃,也会有什么黄鹃蓝鹃……”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取了一支点燃:“不管你们怀着什么心思把人弄进去的,这个女人问题很大,尽快下手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不处理她,往后……恐怕就会变成宋将军处理你们了。”
周文禄淡淡道:“李爷竟对周家如此关心,既然李爷这么为我们着想,不如,劳烦李爷帮我们解决了?”
“周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李台昌哂笑,“怎地这般不信任我,我还会害了你们不成?”
周文禄笑道:“这里那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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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台昌对周文禄这样不在乎的态度有些意外,他手上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红鹃是周家的人,但把宋岳堂搬出来了,周文禄还是这样淡定,想必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今天说的够多了,过犹不及,总不能强迫周文禄做什么。李台昌便换了话题:“说起来,周家现在的女眷就玉秋一个人吧?”
周文禄眼里没了笑意:“有什么问题吗?”
李台昌呼出一口烟:“若不是我,你们哪能这般轻松把‘玉牡丹’领走,周家还算欠我一个人情。”
周文禄闻言有些恼了,语气也冷了下来:“这么说,我还得谢谢李爷?”
李台昌只当他对玉秋残次的身体不满:“只不过是个下贱的妓子,谈什么谢不谢的,我晓得你们留着他是为了牵制旁支,但你们只守着他一个,恐怕私下有些分不够吧?”
李台昌自作聪明道:“最近我见了不少逃难来的北方人,其中有好些要卖孩子的人家,我看了,都还是十一二岁的嫩苗子,身子干净,身世也干净,要不要让人抽空来看看?你们周家人多,选几个带回去养着,过个几年就能在房里用了,多好啊!开枝散叶是大事,周爷,耽误不得了。”
周文禄只觉得李台昌声音令人恶心,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但若再次直接拒绝,恐会引起李台昌不必要的注意,打草惊蛇。
他故意犹豫片刻,嗫嚅嘴唇数次,最终叹息一声,语气惋惜地拒绝了:“既然接下来时局动荡,那保住家业才是首要任务,哪有功夫关注雪月风花细枝末节的东西,待我收拾完那些乖张的旁支兄弟再谈这个吧!到时候还请李爷帮忙物色物色,提前谢过了!”
李台昌对此回答也算满意,面上浮现笑意:“这是自然。”
周文禄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周某就先行一步,今日之事,我会向锦宗询问清楚,红鹃这人如何,我还得了解了解,那边种种,有劳李爷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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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禄下楼去结账,让小厮把方才的玲珑找来,还点了两个姑娘一并送进包间,算是安抚补偿李台昌,这才头也不回地出来清水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