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掌柜，试衣间在哪里呀？”周承明问。

玉秋终于回过神，看清手中的连衣裙，一时有些诧异：“这件吗？”

即使特别理过，海报中的人只了鼻梁以下的小半张脸，他也认来了这是他自己，那洋裙也很熟，是当时莱恩的设计……但是这东西怎么会挂在周家的店里？玉秋不解地喃喃了一声：“这是……”

丘掌柜连忙停下手中的事，抬起：“就在那边角落里，屏风背后、帘拉上的地方就是了。”

玉秋垂眸，轻声：“双儿能有一隅之地安已是幸事，我能遇上周家，更是旁人求不来的福气，不论少爷们怎么安排，我都会听从的……但是，能为周家尽一份力，玉秋真的觉得非常荣幸。”

“试个衣服又不犯法，不好看不买就是了。”周承明将他领到屏风后，推他了一间试衣间，“小姨娘换好了就来让我看看。”

玉秋尴尬笑笑：“丘掌柜忙去吧，不用我们，我同承明，我们先看看再说……”

“小姨娘如果有想的事情、想学的手艺，直接说来就好，大哥他们肯定会支持的。”周承明挑选一长袖的连衣长裙，“这个怎么样？小姨娘要不要试试？”

时候尚早，店里没什么客人，丘掌柜叫店里的伙计去后院里烧泡茶、准备心，整个铺里便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丘掌柜一直窝在柜台后，低忙自己的事，没有外人跟着聒噪推荐，玉秋也放开了些。

提这样的要求……也可以吗？周承明的话就像是一星火落在玉秋心中，指引了他一方向，令他心加速。玉秋沉浸在兴奋的情绪里，怔怔接了周承明递过来的衣服，心不在焉地说了句“谢谢”。

“多谢。”周承明抓住玉秋的一只手腕，“小姨娘，先去试试吧！”

掌柜虽不认得玉秋，但认得周承明，只当小少爷前来是询问这些天的业绩，连忙迎了上去：“小周爷，什么风把您来了？这账啊，本月底我自会送到您那里去的，不劳您跑一趟。”

丘掌柜睛一瞪：“周、周六夫人？！”他把目光移到玉秋上，旋即赶将埋下，“哎哟，老丘怠慢了，六夫人好，不知今日六夫人来是想选什么款式的衣裳呀？”

家的脂粉铺、布匹成衣店面，就占据了近四分之一的面积。玉秋还不曾好好逛过这些地方，现在有了周承明的积极陪同，他也乐意四看看，可惜现下已经来不及挑布匹给裁急赶工了，新衣服也只能到成衣店中挑选。

周承明的手指翻过挂起的成衣，缓缓开：“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班上还有些同龄的女孩，她们写作、演讲、参与讨论，一也不输给其他男，丝毫不受别限制。既然现在国内的女孩也能学堂了，所以我觉得，小姨娘不必妄自菲薄，死守那些旧俗才是。”

周承明对他还有几分印象，记得这掌柜的名字：“丘掌柜，你误会了，今天我不是来查账的，我是来带我们小姨娘挑衣服的。”

这铺中的衣服款式照西式中式分开，各在一侧，玉秋本是要去中式那边的，视线扫过另一侧，却发现墙上挂着新的海报……

“莱恩先生拍了很多，我们就向他要了几张底片回来，这海报的宣传效果很不错呢！还给了我们一些他已经作废的设计稿，都是很有用的东西……照他的意思，明年琼斯家推的新款，货源也会优先考虑我们这边，这都是小姨娘的功劳。”周承明顿了顿，继续，“虽然我也和大哥他们一样，不喜小姨娘抛面，但是我也不想小姨娘就这样被禁锢在家里。”

“好好好，六夫人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便是。”丘掌柜哈腰，迅速退回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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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秋心中一，不禁抬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