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盒，中间分统统挖掉。再把宋夫人要的那几款重新备好，我一会儿写一封信，你将它们一起送去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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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七被喝得一哆嗦，连忙，将红鹃方才指的记下。

“大少爷。”

盒里残留着新的试用痕迹，表面看起来是些被抹散的细粉，周文禄轻轻开那层散尘，稍稍改变角度斜视看去，清楚地看到脂粉凹陷中有被指甲特意划过的几浅浅的笔画。

他主动离开前台让位置，周文禄绕到柜台内，拿起第一个盒开始看。

“周爷，我现在是休息时间，只想好好放松的。”红鹃声音打断他的话，嗤笑一声，将“晚海棠”盒关上，语气淡漠，“果然，送的东西也得付等值的代价才能拿呀——可惜咯，这过程太麻烦的，我就不想要了。”

宋英岚冷着脸了，快步到门叫车，招呼到车后，又立刻侧而立，依旧关注着铺里红鹃和周文禄的对话内容。

周文禄见过的顾客太多了，宋英岚发现不了的一些的细节，他立刻就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大多数夫人小们遇上了心仪的脂粉时，一般会立刻将它们单独挑来放在一起，再经过二次对比选最合适的。而红鹃却是试一样放回一样，仿佛每个都不中意，却特意在走之前再折回来，在摆放了众多脂粉盒的柜台里准确指了“想要的脂粉”。

周文禄连忙笑着赔罪：“宋夫人别生气，我当然不是说现在……主要还是看您什么时候有这份心情。”

临近正午，店铺中已经没了客人，周文禄迅速走到柜台前，低声对旺七：“把方才宋夫人指过的盒，统统拿来摆在一起，快！”

“方才试了一圈，有几样我还喜的，可以劳烦周爷派人送到周府去吗？”红鹃问。

汽车很快就开周文禄视野，周文禄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在转的瞬间便沉了下去。

周文禄揣测一番，红鹃方才说要等“有心情”的时候才听他说话……如果周文禄没猜错，红鹃的意思就说明她现在没有时间听的，如果“十六”指的是时间，也就是说……这月十六！至于“光”，如果真的是地的话，大概指的就是光明酒楼了。

“心情这，可不好确定时候呢，看您的运气吧！”红鹃起，回对宋英岚，“英岚，我现在要去吃东西，不想再逛了。”

连续试过了这么多，回过甚至不需要再确认一次颜就敢断定自己要哪些……这样必然是因为脂粉的颜和品质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那重要的……应该是这几个盒！

旺七不明白少爷的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却也不会多问，他在铺里了十几年，早就明白了什么该好奇什么该装傻，这时候只照要求好就是了。

那车已在外等着了，宋英岚待红鹃走到他边后，才动走向车边为她打开车门，见她坐上车后再把门关上，独自去了汽车前排就坐。

她递来这样的台阶，周文禄连忙接过：“这是自然，夫人只说便是。”

周文禄心中笃定，红鹃这是在给他提示，她在那些盒中留下了信息！

“大少爷，”旺七把盒挨个排好打开，“都在这儿了。”

站在柜台后的伙计旺七连忙就要将盒拿来，周文禄却厉声喝住他：“这些都被试用过的怎么能再给夫人！记好了是哪些，重新去库房里拿新的给宋府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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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禄将手下的纸张撕毁，那几盒脂粉一并关好收起：“旺七！”

这些放在柜中的脂粉盒都是新摆的，试用品都放在别，以往是不可能被允许拿来试用的。但周文禄早早就对店里打了招呼，若是宋夫人红鹃来店里，就立刻悄悄派人来通知他，且不论宋夫人要求如何，一并满足就是了。

果然没错！周文禄找纸笔，一边挨个看过去，一边记录下红鹃的信息。

红鹃挑完了要的东西，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语气也放松下来：“那我就先走了，周爷再见。”

“宋夫人慢走。”周文禄抬手，亲自将红鹃送到门。

“好的大少爷，我知了。”

这一时半会儿我们也不，林夫人那边宋夫人倒是与她有些亲近……”

那几个盒中的笔画都是拆分的，少的就一笔，多的也不过三笔。周文禄将那些不完整的符号全写下，再尝试拼接信息，最后得到了最有可能的三个字：十六光。

红鹃隔着玻璃随意地过去：“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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