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明喃喃地唤了一声：“小姨娘……”

周承明垂下视线，安静了。

青穗用轻佻戏谑的话语来阐述那些不堪回首的事，令他厌恶死了那些人……现在再回忆一遍，她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二哥真的不喜玉秋吗？大哥只是当作买件工一般把他买回来的吗……不是吧？他们明明……都很在乎玉秋啊……

周承明闻声看去，玉秋在门撑了伞，正在往这边过来。

“是，毕竟那件事……确实让人不愿接受，我们不敢赌玉秋在你心中的份量。”

周承明仰往他下上咬了一，不满：“你胡说什么呢！”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周承明上，他站在玉秋的院边，一时竟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过去。

周承明坐在椅上，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她都说了？”玉秋仔细轻柔的地为他拭着他发上的渍，“这么说，四少爷什么都知了？”

里面的衣服没被打，但玉秋将周康毅的衣服披在他上，轻声问：“是什么事了吗？四少爷好像不开心。”

玉秋收了伞放下，对采云：“去拿巾过来，让厨房煮姜汤！”再去里间拿了件外衣，对周承明，“这是三少爷前日落下的，还没还过去，四少爷上都透了，将衣脱了换上吧！”

玉秋笑容很淡，注意力都落在他的发上，并没有看他的脸：“因为我比四少爷以为的还要脏啊。”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连伞也不打？”玉秋将伞遮在他上，去牵他的手，“多亏采云心细瞧见了，你不能仗着好就这样呀，快来。”

“嗯？”周承明诧异地抬，“为什么这么说？”

闹剧和平收尾，周锦宗这才“嘶”了两声，叹：“老四这下手可不轻呀……”

周承明怔了怔，又气又急，抬手揽住他的腰往面前一带。

“都是一家人，别放在心上，”周锦宗拍拍他的肩，“往后不会再瞒着你了。”

玉秋瞳一缩，顿住了，接着很快收敛好情绪，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穗儿妈现在还好吧？”

玉秋的手燥温，周承明乖顺地被他牵屋里。

周承明，起规规矩矩和兄长们了别，离开了前厅。

周康毅去叫了一直站在门外不敢来的令伯，让他吩咐厨房吃送去六太太院。

周文禄却没给他好脸：“锦宗，你别以为我不知？承明他今天突然去找青穗，必定是因为起了疑心。这疑心是谁让他产生的，我想你自己最清楚。”

“嗯……”

周文禄蔑了他一，向门外走去：“不论是谁，结果好坏，有人打了我原定的安排，我都不会兴的。”

多稽啊，他在因一个外人的话怀疑他的家人……

“念在你还小，这次是初犯，我就不再罚什么了……”周文禄皱着眉，叹了气，“反正人平安回来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吧。若是下次再这样没规矩，我定要请家法的！”

“我之前都说了，”玉秋捧着他的脸，笑盈盈地说，“四少爷还年轻，值得更好的，我到底是个婊……”

周承明讪讪：“大哥……”

“嗯……好的，我问了她……关于、关于……”

玉秋将衣服给采云，从她手里拿过巾，盖在周承明的上，：“关于我的事？”

周锦宗耸耸肩：“这样不是很好吗？快刀斩麻，看，这个难题不就解决了？”

冰冷的雨和大哥的一掌，再加上三哥的话，周承明终于在盛怒中找回了理智。

“玉秋回房了，你要找他就去吧。”周锦宗笑笑，扯到嘴角的伤，表情有些狰狞，“大哥可是放了你一，知足吧，要是我敢动手，今晚上就惨了。”

“小心。”玉秋被他一拉，脚下不稳，险些跌在他上，连忙用手撑住他的肩膀。

周承明垂下，蔫蔫地说：“我去、我去找了穗儿。”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四少爷？”

半晌，周文禄语气淡淡地开：“冷静了？你既然觉得我们会瞒着你，我们的话不可信，那不如直接去问玉秋吧！”

周承明张想反驳，周康毅打断他，“别觉得我们小瞧你了。你看，青穗说的话，你不论真假，就能直接对二哥动手——你年轻，心思又单纯，但不冷静，事冲动。既然玉秋的事对你而言是大事，那我们怎么能随意潦草地说给你听？”

周承明心里酸楚，一时没有动作，玉秋看他的心情不佳，便主动上手帮他解了衣。

周承明呼了几下，惭愧：“二哥对不起，是我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