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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已辜负,流年各自珍(蛋:双胎难产下)(2/5)

一直注意着他滴反应的季文清眸光一暗,间血腥气直上涌,脸越发惨淡。忍耐似的阖了阖,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依旧任愣在原地的楼昭殷搀扶着,只是越发痛得狠了,似乎站都要站不住,虚弱地叫了声“昭儿”就往地下

楼昭殷的母亲与季文清的母亲是一长大的同宗姊妹,嫁后依旧来往密切,他们表兄弟自幼要好非常,长辈也乐于亲上加亲促成这段姻缘。于是少年时,不是楼昭殷去姨母家小住,就是季文清来楼家读书,两人总在一,同,如影随形。表哥季文清虽虚长两岁,但自娘胎里就略有不足,生来虚单弱,偏又最不耐打琐事,是以倒由表弟楼昭殷小大人儿似的对他关怀、时时询问。常常是楼昭殷早上一醒来,略略收拾过,便径直去季文清院里一起用早餐。季文清脾胃虚,有楼昭殷陪着的时候胃都会好上不少,他总怡然由着楼昭殷嘘寒问照顾打,末了才慵懒调侃:“还未成亲昭儿就已家婆一般,清这艳福当真不好享。”嘴上说着艳福难消受,却没有一次不是直到日暮将寝被楼昭殷再三着安歇了才放他回自己的院

“表哥——”楼昭殷下意识要拉开距离。

一字一顿,哀痛凄怆。

男人清隽的面容不知何时变得苍白如雪,抿的薄无半分血,仔细看去鬓角似有可疑的冷汗密布。邃的眉目低垂着似是沉稳并无异样,但楼昭殷自幼时起曾无数次见过季文清病痛中模样,又哪里会看不来他正在竭力隐忍。

继而脚步一顿,墨玉似的眸闪过一丝怔忡。他蓦然记起现实已非从前,记起他们如今对立的份,记起了不知被关在哪里、是否安好的另一个男人。

*

楼昭殷不防,几乎稳不住清瘦却修颀的男

——纵使当年言笑清浅意真挚的温柔表弟已成了如今清冷疏离无动于衷的倾城人。

楼昭殷无言相对,随即却察觉男人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异样,不禁蹙眉,便要推开男人好去看清他的情况。

“呃——”

他所熟悉的表哥季文清最是清孤傲,少年两情相悦时展的温和纵容已是绝无仅有的一份,姨母逝后自尊拒人千里甚至提退婚也不算意外,唯独卑微哀求这些弱的模样从不属于他。

至于忍的什么……

男人语气渐渐不稳,楼昭殷帘亦随之一颤,他的记忆实在太好,多年来刻意不去想的旧事甫一被重新提起,竟历历清晰如昨。

也因此刻的季文清本没有力气阻止他。

目光扫过桌上接近一空的那盘漱玉糕,楼昭殷骤然悬起心:“是腹疾犯了么?!”

年复一年越积越的悔、愧、怨、恨酿成摧心蚀骨的毒,若非曾经真切拥有过的珍贵意尚拢住心一息余温,季文清早已在无边无涯的孤独自厌中堕幽罗,魂归阎冥。可是,若连他的命之所系也不肯再留他……

此时也顾不得再刻意保持距离,伸手便去探季文清的小腹——隔着几层衣都能觉到那里正持续地透丝丝寒气,指尖微微用力甚至摸得薄薄一层下绞作一团的僵——正是以往季文清腹疾最严重时都不及的症状。

季文清拉过楼昭殷的手,握在心,神情悲哀:“昭儿,既然未曾尽忘,真的待表哥如此狠心?你……真的再也不愿理会表哥了吗?”

——纵使当年清自许的骄傲少年郎只剩一副不择手段的千疮百孔卑劣

被碰到脆弱的小腹,季文清痛得弯下,克制不住地发一声短促的闷哼,随即抿吞声,白着一张俊脸,只是隐忍凄楚地凝视楼昭殷。

见季文清抓着桌案边沿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尽显,人也几乎坐不住,楼昭殷下意识便要扶他向一旁的绣榻去。

——楼昭殷与季文清曾相对许下一生之诺的那万古明月依旧悬九天,誓言犹在耳。

男人瘦削单薄的克制不住颤抖,仿佛快要承受不住莫大的痛楚,猛然将楼昭殷拉怀里,抱住他近在咫尺却如隔云端的沉默人,如溺者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重逢以来,我一直盼着听见你开再问,问我这些年好不好,然后,我会回答你:‘别来一切如旧,安好’,就像我们依旧只隔了一夜未见一样……”

从小到大,楼昭殷最怕季文清病了痛了,未识愁滋味之前就先学会了为病弱的表哥挂心惦念,着在意对方几乎成了本能。

楼昭殷比想象中更轻易就推开了男人。

是寻常,后来的这些年……表哥梦都想听到、再听到昭儿这样问……”

“不要推开我。”埋在颈间的声音虚弱得像哽咽,让楼昭殷堪堪抬起的手顿在原地。

“昭儿真的不要在意表哥了么?你只是还在怪表哥对不对?那么,如果知表哥日日饱尝锥心之痛,肝寸断,痛不生……无一刻能得解脱……昭儿,你会不会……会不会到些许快意?”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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