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纪明修面上不动声，心里却思绪翻涌。

就是要他这皇位又有何妨呢？

听见这话，纪明修瞬间心里凉，他现在就有后悔了怎么办。

顾安稳住呼，再次小心翼翼地确认。

“陛下，是臣。”

朕还说要御驾亲征，不也没去？

顾安低沉的嗓音在纪明修耳边响起，不似在朝堂上那般定，反而透着一丝颤抖。

因着差一，纪明修只能仰视着顾安，他看着顾安忐忑的双再次许下了承诺，未给自己留一丝退路。

“陛下一言九鼎，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顾安注视着纪明修，底翻涌着纪明修读不懂的疯狂。

皇兄已经死，顾安亦不是谋权篡位之人，更何况他刚刚才在大殿上请求征北疆。若他真想谋权，在都城总比在北疆方便。

话到尾声，顾安的声音断断续续已经喑哑的几乎听不清，可言语间透的挣扎与决绝却又是那样的昭然若揭。

顾安环上纪明修的腰间，明明双手颤抖的厉害，却不曾有半分退缩。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一字一句犹如在金銮殿上亲封顾安为平疆大元帅那般郑重。

总不能是想让他禅让皇位吧？

纪明修反复琢磨，还是了。

“想要的恩典……”

“臣……”

纪明修甚至能受到顾安捂着他的手微微颤抖汗，却依然不肯放开他，好似只要放开他，下一秒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他的话还未说完，下一秒一个温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陛下，臣不日便要去北疆了……”

顾安要什么？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到底是什么恩典能让如今已经手握三军兵权的顾安，更半夜来清求他这个退维谷的皇帝？

“可否能向陛下……”

“这一去，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又或许……臣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陛下了。”

“求得……一份恩典……”

“顾卿想要什么恩典，只要朕能到。”

“陛下……”

纪明修转过，两人就这样挤在狭窄仄的空间，青丝缠，连彼此的呼心也缠绵悱恻，尽是说不清的暧昧。

他狠狠咬住腮边的，血腥味瞬间从伤蔓延，也帮他找回了一丝理智。

顾安的气息突然了片刻，像是不敢相信纪明修的许诺，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疯狂之后的臆想。

“临行之前，臣……”

弑君？篡位？

念及此，纪明修稳下心来，等待顾安说夜闯清的目的。

他握住顾安的手，受到后之人有着刹那的抗拒，旋即放松了下来，捂住他的手也顺势松开了。

“有……”

刚踏清，纪明修锐地察觉到不对。

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