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嘴角上扬，“昏君。”

傅稹蹲在台阶旁，收回冰凉的指尖，放在发的脸颊上，声音很小，“嗯。”

坛前，有心虚，“我爸他们让我喝的那，比较辣嗓，喝着很不舒服。上次温让订婚宴喝的那，觉还不错。”

傅稹被逗笑了，“很丰盛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家都是养生达人。”

温翊当时是鬼使神差地喊上了傅稹，不过他没想到傅稹真的会答应，而且一路上什么都没问。

温翊知他不好意思，就说：“到外面透够气就回去吧，天冷，小心冻冒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提这些了，我回去继续接受家的毒打，有空再给你打电话。”

雪地里有细小的枯枝和不知名的红果实，比红豆还要小上一圈。

“这也算昏庸？满足恋人的要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温翊认认真真讲：“你如果能开心，我什么都可以。”

绵顺醇厚，一杯就推翻了他对酒的看法。

“过年总要特殊一些，各炖和小碗蒸蒸菜，全靠喝茶解油腻。”

他将手机换到了左手，用右手了两个雪球，摞在一起。

温翊开照片，瞧见两只还没掌大的小雪人憨态可掬地倚靠着彼此，脑袋上着同一片枯叶，睛嵌着圆溜溜的果，呆呆地望着屏幕。

这无条件的陪伴让温翊有了呼的余地，他没和傅稹说谎，最起码在刚和温丞泽闹掰的时候，温翊的确在惶恐将来会发生的事，只不过他习惯装得冷静，不叫自己怯。

傅稹心动了，“可以吗？”

因为傅稹好心帮他打了电话，所以他留心了这个人，因为他留心了这个人，所以才在大年三十的路上，喊住了傅稹。

在温翊看来，傅稹是比他自己还矛盾的存在，他站在那里，你就能看到他的不如意，人群中一可以看见的疏离，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

傅稹想了想，脆把自己的像也改了。

“不夸张，我很需要被你需要。”温翊的话有些绕，但事实就是这样，他在通过被傅稹需求，而从麻木中脱。

温翊那厢彻底没声了。

“怎么不可以，实在不行找她买，”温翊捋着台上的绿植叶，嗓音温和，“只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找我要。”

我有必要和掌握权柄的父亲闹掰，选择一条不安稳、并且很容易摔得一塌糊涂的路吗？

电话挂断，从通话界面闪回微信聊天栏。

温翊笑起来，“贵的酒自然有贵的理，温让的师父给她寄了山上酿的米酒，你要不要尝尝？要的话我去给你讨一瓶。”

我收留了你，而我也依赖着你。

温翊屈尊降贵，勉应：“姑且原谅你，睡前再找你。”

下一秒，屏幕上现了一张图片。

“注意不把自己吃成工伤？”

而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对任何事、包括自己都不上心的人，却和他说什么，他都会听。

温翊沉默了两秒，“我现在去厨房拎把刀去把邓昌砍了还来得及吗？”

“你这也太夸张了。”傅稹蹲下，掬了一碰路边的雪。

“好，你也注意。”

“总要先找找看，万一就找到了。”

那时候的温翊也很混，他下了决定，却没有那么定，因而他想到跑到老城，像小时候每一次摔倒，朝妈妈伸手一样。

五分钟后，傅稹再打开微信时，看到温翊的像已经从机械玫瑰变成了小雪人。

这个问题温翊想了两年，每次他那个后妈整什么幺蛾，他就想和温丞泽撕破脸。但与此同时，温丞泽仍回给他打钱，领着他去集团，给他看一些集团内的资料，和他聊集团的走向、新起的项目，将他介绍给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相较于傅稹的原生家，温翊虽然亲爸不当人，后妈绿茶，但他至关重要的儿童时代，接的长辈要么是温柔知的母亲，要么是通透豁达的外祖父母，父亲的不不顾，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幸运。

一个像而已。

他不会拒绝我，并且会陪着我。

温翊矛盾了两年，这两年里他每到心情郁之际，就去飙车发，然后就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因为一对横穿路的小情侣，翻车了。

“被你需要着，也是我的一分。”温翊如此解释。

这陪伴是相互的，傅稹觉得是温翊收留了他，温翊却在想是傅稹治愈了他。

“那要是你也没有呢？”

然温丞泽前十四年的伪装，和温景的不争气，也让温翊产生了一“摆烂”心理——我知温丞泽轨找小三很恶心，但他还拿我当继承人看，温景又斗不过我，我为什么一定要跟温丞泽闹掰？顺其自然日后接温家，等钱权到手，再跟他闹掰不好吗？

“哦，不喝酒就行。”

傅稹怜悯：“来不及了，这个梗已经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