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大呼小叫，极尽挖苦打压，跟谁都能吵起来。

我会在他们老了以后行到赡养的义务，但再多的，我无能为力，也不想去。

傅元撇了撇嘴角，“我才不，去听妈骂人吗？”

傅元张了张，糊糊地讲，“爸他，好像在外面有人了。”

傅稹没什么反应，他把纸放在女人前，回了房间。

傅稹看过她年轻时的照片，黑辫，细眉杏，腼腆僵地看着镜，甚至有些傻气。

傅稹忽视掉她的辱骂，解释了一句，“我没有这么想。”

傅元跟在他后面，关上房门，“阿嚏——哥，你这房间什么味儿啊？”

他只知，自己对今天发生的一起都毫无情绪上的起伏。

“对啊，你当然没有这么想，全是我无理取闹对不对？我怎么就生你这么一个儿，好啊好啊，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们到大，现在就像把我一脚踹开对吧？！”

傅稹察觉到什么不对，他看着格外暴躁的母亲，目光挪向傅元。

这个问题傅稹也答不来。

傅元挠了挠，“字面意思呗，其实也没确凿证据，就是妈她——疑神疑鬼的，我都不知她从哪推断来的，反正现在就成这样了，爸也不回家。”

傅稹古怪地想。

傅元小朋友很迷茫，他看着自家哥哥，问：“可我也不想让她变成这样，我也想她跟我同桌的妈妈一样，温柔漂亮，轻声细语地从来不骂我不打我……是我们的错吗？”

“是我不让他回来的吗？！”傅母推开傅元，指着傅稹的鼻骂，“贱东西！我就知，我就知，你压就不想回来，跟你爸一样，小畜生！”

傅元瘪着嘴，“哦。”

傅元叹气，忧愁：“你又不是不知咱爸咱妈的脾气，全天下都对不起他们，你要是跟她说没有吧，她就像刚刚那个样，指着你鼻骂，说你跟爸是一起的，都嫌弃她是黄脸婆，也不看她是因为谁才变成今天这个样的。”

“离婚？！离婚后方便给你们找个后妈对吧？！你就这么恨我？！”女人怨怼地看着傅稹，她咯吱咯吱咬着牙，话音像是从牙里挤来的，“你跟他们都是一伙的，没良心的小畜生！”

刚还尖声咒骂着的女人忽地蹲了下去，在那里嚎啕大哭，她哭得一都不好看，完全看不年轻时曾也是个俊俏漂亮的小姑娘。

得，一屋烂账。

她就应该在自己刚生的时候直接掐死他，这样一了百了，谁都不会受折磨。

傅稹有时会惊异于自己的冷血，他对母亲的遭遇很难抱以同情，虽然他知她变成今天的样有很多不得已——没有人不想成为尚者。

又不是他想生的。

屋两个月没人住也没人打扫，落了一层灰，傅稹拉开窗，“你可以去。”

岁月不饶人。

“你要离婚吗？”傅稹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可关他什么事呢？

她曾经说自己的过去，抱怨自己未嫁时就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弟弟，要给下地的父母饭，没时间好好念书，不然也不会嫁给现在的丈夫，蹉跎一生。

傅稹无言，好一会儿，他才问：“你说爸外边有人，是什么意思？”

傅稹不知她是怎么从当年那个模样变成现在歇斯底里的中年妇女，但想来跟他父亲脱不了系，因在他有记忆之初，她就是这个样了。

傅元惊讶地看着他，好像不相信这是他能说来的话。

来一趟。”

傅稹低想着，挽了挽袖，对傅元讲：“好了，你去吧，我要打扫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