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挨打也没什么，只要打回去就没输。

又是沉默。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要是在你们俩个家里，现在指不定坟草都三米了。”温让挥了挥手，眨着睛对傅稹说：“你继续讲，关于你弟弟。”

傅稹迟缓地了下，“是。而且……弟弟和我说，我应该顺着他们一些，多说些好话。”

“……”

“那你觉得记仇，是好还是不好？”

傅稹的声音里带着鼻音，他说：“可是这笔债，不是我主动去借的。”

温翊将他攥茶盏的手指掰开，他叹了气，“我也有半个亲弟弟，他每天都开心的。”

温翊握住了他的手，柔的掌心贴着傅稹的手背，传递过一丝微弱的意，“那就别了。”

“比我小两岁，很开朗，”傅稹顿了一下，又说：“没心没肺的，不记仇也不记打。”

“上中以后就不能打了，以前考试没考好、回家晚了、说错话了都会挨打。”

温让了然，“你觉得不好，因为记仇的你，比不记仇的弟弟过的更糟糕？”

半分钟后，傅稹开：“我试过，没有用。”

他了气，对温让说：“我有个亲弟弟，他从来不会这样。”

“记仇和不记仇与你遭遇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你在家里不兴不快乐的源泉不是你和弟弟相差有多远，更不是他没心没肺。本质是你父母不会当家长，跟你没有关系。”

这下连温让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温让双手相扣撑在脸侧，她沉片刻说：“你弟弟是什么样的人？”

温让了太，“阿稹，人的底线不应该一被磨灭。”

“还是那句话，男朋友不好就分，工作不合就换，父母也是一样的，不好为什么还要留？”温让冲傅稹一笑，“反正对女来说，有的也不过是赡养老人的义务。你就当过去欠了一笔债，要还。”

“你说了吗？”

温让则皱眉问：“你爸妈还打你？”

温翊气笑了，“因为这些你就该对这样的父母恩德了？那是不是我外公外婆从不骂我从不打我，我就该过去嗑三个响，晨昏定省？”

傅稹“嗯”了一声，“我弟弟不记仇，我爸我妈就算打他，过几天他也会兴兴地跟他们撒。我妈总说我记仇，骂我一次能记两年。”

傅稹被过往磋磨得千疮百孔的心恢复了生气儿，他被温翊的话逗得有想笑。

他为什么，不能记仇？

傅稹沉默。

“……他说，其实爸妈也没有那么不可理喻，最起码不像是大伯，打孩打到去医院。”

温翊巾给傅稹手的动作一停。

不是他想生的，不是他想来到这个家的，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就将他带到这个世界。

温让忍不住抬起睛看向温翊，温翊目光下垂，声音冷淡，“你看我什么？温丞泽哪次跟我动手我没和他打回去？上次是没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