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燕随风放轻脚步来到床边，本是犹豫着要不要此时叫醒他，可看见对方毫无防备的睡颜后又打消了这个念。

巍山大王一指门锁：“开门放来。”

李晋茂这些天一直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已经没了以前那活泼的气神，被拖来之后怏怏地扫了一大一小两只妖怪一：“作甚？又要问爷爷如何召唤将？不是告诉你们爷爷不会吗。”

燕随风笑看着他，觉得他这样很乖，很有与自己初见时的意思。同时燕随风又很清楚，初见的那个韦君元本就是镜月一样的存在，而且碎的太快，破裂得太彻底。起初他的心里总憋着一劲儿，要找这个人讨债。压着他大一场的时候很痛快，与他斗嘴略胜一句的时候也会得意洋洋，仿佛重要的不再是债，而是讨要的过程。然而双方战久了，燕随风发现自己的斗志逐渐消退，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一些无关要的事上，比如这人的穿衣着、说话方式、是心非时那躲闪的目光与抿的嘴，还有始终没能对自己狠下来的一颗心。燕随风开始觉得韦君元虽不如初见时那般好，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甚至有时还可。自己总是被他引、想一步了解他的心情，很奇异地与初见时重合在了一起。仿佛兜兜转转，他们还是要重新介绍自己，重新开始相。

韦君元的手凉的，虽然依旧，但那并不是个正常人的温。燕随风心中凛然，随即又发现了问题——韦君元的睡脸乖则乖矣，可怎么没有呼起伏？

燕随风一把扯下棉被，把他的上搂自己怀中，握住他的手腕开始输灵力。天元真气不断注灵脉，韦君元的情况却丝毫没有好转，但这短暂的缓冲却使得燕随风冷静下来，他很快就联想到二人共同经历过的神识窍怪事。尤其第二次窍后还被油盐店的老掌柜当成死人推到郊外准备掩埋，韦君元下的情况，十之八九是又被使的法术招走了神魂。

“韦君元！”燕随风扳住他的肩膀大力摇晃，在他耳边叫，“韦君元你醒醒！”然而对方始终无动于衷，反应与死人无异。

随着门上锁链被打开，躲在暗的韦君元也效仿了小妖，踮起脚尖探脖朝里看去。小妖费力地拖来一个半昏迷的青年，正是之前被错抓来的李晋茂。

小妖一见是它，忙谄笑：“大王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是不是前面打胜了？”

伸手在他鼻端一探，燕随风不禁大惊失。

燕随风回想心事了神，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怀揣着一慨，他握住了韦君元的手，心这大概就叫宿命冤家，我也好，他也罢，谁都逃不掉。二人肤相贴的一瞬，燕随风却怔住了。

想到此，燕随风稍稍放了一心。抬上床，他把人整个抱到怀里，烦恼地嗟叹一声，祈祷韦君元能早些平安归窍。

韦君元的睡相很斯文，就和他的长相一样。双手叠在腹，他的睫在睑投下一片影，薄微微抿着，带了一孩气。

巍山大王现在大概听不得这话，抬手狠狠扒拉了一下小妖的秃脑袋：“少废话，里面那人还活着吗？”

巍山大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到半空中，呲一獠牙：“臭小，你现在已经没用了，本大王今日是来送你归西的，识相的就快把脖亮来老老实实地让我吃。”

李晋茂当然不能老实，他的双手被锁，只能奋力踢蹬两，中大骂：“你这大耳的猪妖，爷爷未上山学艺之前乃是屠夫的帮工，专门给猪，你还想吃我，梦！”

这地窖内里修得宽敞阔亮，阶梯尽并排分列着四间牢房，不知是原本就有还是妖怪们到来之后特意修建。墙之上着火把，将这地下照得亮如白昼。巍山大王横晃着来到最里面一间牢房前站住，见守门小妖在无所事事地剔牙，便气不打一来：“本大王在外辛苦征战，你个小畜生倒好，在这里风不到，雨淋不着，好不逍遥。”

燕随风这边厢烦恼忧愁，韦君元那边厢也是提心吊胆。他一路跟踪巍山大王来到观后院的一个地窖，看到它单手掀开窖板，胖大的三拱两拱顺着阶梯到地下。韦君元还不确定这些妖怪到底能否看见自己，或许是看不见，但能不能知他的灵息还未曾可知，所以他犹豫良久才奓着胆跟了下去。

巍山大王气得双发红，卡住他的脖

小妖抻脖朝牢房里面看了看：“还气呢，大王要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