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的手再次现在夫的肚上，这次还拍了几拍，好像是不想吓到孩一样，男人的声音轻柔极了，像是幼儿园里逗小朋友开心的大哥哥：“宝宝再让爹爹担心的话，爸爸就要替你爹打你的小啦。”说完，还温柔地拢一拢里奥的发：“老婆，你当爹爹，我当爸爸，行吧？不行咱俩再换，一切依着你。”

怎么能就此止步啊？

这下里奥再也不能装淡定了，都说“一鼓作气”，这句话完整版其实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刚才的从容不迫顷刻间在这个大男人上然无存，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幻想如果等下检查真查了什么异常情况，事态会向什么方向发展……最坏的情况是，这孩，还能留吗？

“啊，好烦啊，好想烟。”里奥觉自己一犯烟瘾就容易张，虽说以他现在的心情，就算真的能，也不会想要一支吧。

医生可不两的情对视，光顾着盯屏幕了，忽然手中的探如写草书一般在夫的肚上连续走位，嘴里也喜不自胜地惊呼一句：“动了动了！完了他又跑了！哎又停下了，这个角度可以可以！”

事情并没有那么轻松地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孩仍旧是趴着的，这次的角度比运动之前还刁钻。里奥的内心几乎崩溃，脸煞白，几乎是痪在病床上任凭探在肚上游走。

“NT值1.6mm，不能再正常了。”医生简单的一句话，让俩人度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躺着的那个泪还没，又笑得像个傻似的盯着屏幕，还不忘用手肘坐在旁边的：“哎你看看，我儿！长这样！呃，也可能是我闺女！反正你看看长得多好！这睛是睛鼻是鼻嘴是嘴的！”另一位呢，睛瞪得老大，努力着鼻，才没让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来。

里奥忽然到肚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睁开睛，是克莱因的手正搭在上边。

依病床上的男人一贯的脾气，这时该笑骂一声“幼稚鬼”，然而此时的他却只能，里虽是笑，却也噙满泪。

“老婆，别害怕了。”小男孩儿的声音好像没有任何恐惧，“没问题，你也不想想这孩他爸和他爹都是谁。走吧，小东西估计这会儿也伸完懒腰了，咱们去。”对上克莱因那双宝石打磨成的睛，里奥没来由地到一阵平静，他弟弟的睛真的和他妈妈好像。小时候，每次了错事被爸爸教训的时候，母亲那温如玉的慈目光总是轻柔地抚过他的全，化作光芒渗透他的心灵。

夫夫二人万万没想到，被“赶诊室”的梦魇居然在第二次检又一次降临在他们上——“起来吧，去走路半小时，宝宝位置不合。”医生又是一句话把刚躺上病床的里奥叫了起来。

对人间清醒的医生来说，边泛着酸臭味的言情剧哪儿有里胎儿一人挑大梁的动作片来得彩。

虽然就是从它还是一颗小小的受卵开始算，肚里的这个小生命也才陪了他不过百天，但哪个当爹当妈的能不对自己上掉下来的一块儿有情呢？这刚哪到哪儿啊，他还要给他的宝贝喂，换洗布，买很多可的新衣服，教这个孩牙牙学语，和他或她联机打一把幼稚的游戏，被一无聊的动画片一块儿逗得乐不可支呢……

里奥撑起一双已经有儿了的，被克莱因拉着走了诊室。他努力地想要忽视一脸镇定的丈夫此时的手也是冷汗直冒——在伪装这件事上，克莱因远比里奥要有天赋。

香烟是成年男人的标，但只有能把所有缠的事情都游刃有余地漂亮解决，才算摸到“成年男人”的门槛。

下来看你的了，要给你老争气啊。”站在检查室门票，里奥最后还是选择把不安的情绪藏起来，大手在肚上打转几圈，大踏步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