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姑打断他的话：“但是我不准备告诉你。”

“我要把他带去。”阿姑。

“啊？”刘平顺更加迷茫了，但是阿姑没有解释更多的意思。

“我有问过他啊，但是他说自己是‘阿姑的达禄’，但是所有阿姑都叫阿姑啊，谁知他究竟说的是哪个阿姑？”

“啊——这样啊……”

“……真不是沈家村，没有姓沈的？”

过了好一会儿，刘平顺上就要沉浸在睡梦之中了，突然听见旁边那人说话。

“就那个最大的沈家啊，那个地主。”

阿姑平复好了心情，他到被里，带着情绪地说：“祭祀的时候，我跟那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方便的时候给我带个信儿。那路那么难走，我还一直想着好好理来呢，结果他就给我托了这么个梦来？给我讲故事让我不要忘本？然后跑的贼快证明自己脚好？那我看这路也不必修了，反正他能跑的那么老快。”

就像是那人没有告诉过自己他的名字，没有让他叫过阿爹一样，可能只有这样，才会在离开的时候不那样难过吧。

刘平顺比他还迷惑：“‘沈家村’？哪儿来的沈家村？外面是大福村啊，村里就没有姓沈的。”

再带上一些盛开的蓝。

“哎。”刘平顺轻轻拍他，“哪儿有这么说自己爹爹的。”

“嗯？”这和那人小时候给自己讲得故事怎么不一样啊，“外面不是沈家村？”

“……”

阿姑呼的气的，在刘平顺的脖上凝结了一片雾，漉漉的一片，分不清是泪还是什么：“就像是，我一直觉得，丛叔的年纪实在是比阿姑大太多了，我想过他会不会是上上任阿姑的达禄，啊，就是我‘阿爷’？你们是这么叫吧？阿爹的阿爹是阿爷吧？啊，对，那就是了。”

夜了，再没人说话。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顺，不会吧，”阿姑立窜到床脚，离他远远的，“你变了，顺，你变了，你都不净了。”

“丛叔最后的愿望就是把他葬在谷外。”阿姑喃喃，“其实要是照一贯的传承来讲，其实丛叔也应该是你们村的人吧？”

多的念想？我也不知。反正就是只需叫他阿姑就对了，我直到现在都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阿姑躺在枕上，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看着上方在黑暗中看不清晰的纹样，转着左手上那一串珠，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突然：“哎，我问你，沈家还好吗？”

“我爷说，因为挨着山神娘娘的府，我们村是受娘娘看顾的，是有大福气的，所以就叫大福村。”

“有。”阿姑了睛，“有一个。”

“地主？”刘平顺想了半天，“现在大家都差不多，哪儿还有地主？要真说起来的话，十几年前的话，地主应该是我家吧……”

阿姑冲他翻了个白：“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这迷惑人心有什么意义，就是为了逗你玩？毫无意义啊。我是觉得，这样叫的原因是为了，为了能让未亡人不要太难过吧……”

过了一会儿，刘平顺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那也就是说，其实你还有一个名字？在你继承‘阿姑’这个名字之前？”

“照理说，是的。”

永远都有着阿姑的存在，你的人其实没有离开。

“……”到底是谁的鼻涕啊。刘平顺不声的默默脱衣服。

“啊？”

“那……”

刘平顺简直要被他左一个阿姑右一个阿姑给昏了：“……所以说，其实都叫阿姑还是为了迷惑人心？”

刘平顺有自己的私心，他没说话。

“本来就是……！”阿姑愤愤不平，“你是没见在我梦里他那个样……诶你用哪只手打的我？不会是我擤鼻涕那只吧？”

“真的没有。自打我记事儿起，从没见过姓沈的。别说我们村没有，河对面的东桥村也没有……”

“我一直怀疑他会不会是我阿爷的达禄，因为这样的话年纪才对的上的嘛。你看，一般送来的达禄都是小孩，哪儿会有长大了的人被送来呀，你这都算是最最最大的了，也不过比我小一而已，怎么可能那人的达禄比他还大了那么好些。

阿姑盯着床帐的纹，像是能从上面盯个通向什么地方的来。

“我得把他带去。”

“沈家？什么沈家？”脱光了的刘平顺躺下来，冲阿姑伸手，阿姑自觉地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