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过来。
众人回首,但见一道穿了和言问拙同款喜服的清瘦身影,被一个小厮搀扶着走来,正是这场婚礼的另一个男主,温家大公子温宴。
言问拙跟随众人盯着那道身影逐渐靠近,原本喧哗的空间因他的意外出现而刹那寂静。
一步,两步,言问拙看着温宴走到了自己身侧。苍白的脸色不掩美姿仪,反而平添几分弱柳之姿,令人不由心生怜惜。对方伸出如白玉青葱的手指,递了红绸的另一端给自己。
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合我心意的人呢?言问拙呆呆地看着温宴出神,宛若置身幻境难以置信。
见言问拙并未接过红绸,只痴痴地盯着自己发愣,温宴觉得有些不自在和好笑,嘴角不禁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这一个微笑的瞬间,言问拙仿佛听到自己的心里,有朵花悄悄绽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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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将众人拉回神,言问拙就着那根红绸右手握住对方的指尖,左手在温宴的后背缓缓地替他顺气。
“调整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呼气——吸气——”
温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调整呼吸,很快便平复了下来。他看向言问拙无知觉握着自己的手,耳垂沾染了些薄红。
坐在高堂等了许久不见人进来的温老爷,听到小厮禀告温宴已能下床拜堂成亲时,面上露出又惊又喜又凝重的表情。
“嗯......我们进去吧,拙......拙拙。”
言问拙惊讶地看着强装镇定目不斜视的某人,不论对方看不看得见,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相公,我牵着你走。”
“好......”
余光一直关注着言问拙的温宴,此刻耳垂已经红的发烫了。
虽是由小厮搀扶着过来,但温宴尚在病中,脚步虚浮得很。言问拙虽疑惑一直被传病重命不久矣的温宴为何突然能起身下床了,但此刻,他脑中只想紧紧握住温宴的手,支撑他顺利地完成接下来的仪式。
从门口到高堂下,本十几秒便能到达的路程,二人似乎走了很久很久。
“相公,你大可放心将身上的重量交给我,我可是个大男人,扛得住。”
温宴看着个子比自己矮,身形也瘦得和自己不遑多让,却还劝自己依靠对方的小朋友,心下轻叹一口气,不知道对方以前的生活得过得多不如意。
感受到对方分担给自己的重量,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言问拙面纱下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二人相互扶持在堂下站定,司仪唱词道:“华堂锦绣笙歌奏,珠联璧合凤凰飞。一拜天地谢姻缘,三生石上结长生。请新人跪拜天地——”
言问拙牵着温宴转身,面朝大门,撩起衣摆跪在蒲团上磕了个头。
“二拜高堂养育恩,反哺跪乳敬双亲。请新人跪拜高堂——”
起身时温宴一个轻晃,言问拙立时伸手将他扶住。不去理会他人的调笑声,微皱眉问道:“相公,你还好吗?”
温宴轻轻拍了拍两人交握的手,安抚道:“拙拙,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