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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镜中魂(2/4)

舒蔚秋怔怔说:“我真不敢相信,今天看到的一切,简直是违背所有医学的原理……简直是反科学。”安德烈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在这个地方住得久了,有时候什么都会相信。”舒蔚秋说:“如果我们接受巫医那说法,那么是谁下的诅咒呢?如果照医生的理论,饮不洁也总该有个缘故,我的饮都是厨房特别准备的,怎么会混脏东西?”安德烈又不言语了。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个嫌疑人。舒蔚秋不愿再往下想,为了他和安德烈之间的关系,他不愿把他妈妈想得那么残忍,那么坏。

舒蔚秋再也忍耐不住,喝:“为什么要作践小少爷的坟墓?”

娜姆念叨了半天,才从竹篓里取几样事摆在坟前。舒蔚秋伸一看,那是木偶、铁钉、草绳、一只装满红泥的土瓮,看起来都非常破旧,毫不起,但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诡异的印象。娜姆盯着那些东西看了一会儿,又取一只小铁锹,开始一锹锹挖掘那新坟的墓土。

山里偶然回着老鸦的哀啼,一阵阵晚风来透骨的凉意,火光渐渐黯淡了。

娜姆走过来了,她着一个矮胖的竹篓。到了小坟墓前面,她双膝一跪了下来,放下竹篓,双手合十抵住额中用土话喃喃念诵着什么,像是在祈祷,也像是在祈求宽恕。舒蔚秋看了一安德烈,安德烈摇摇,意思是她声音太混,他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山黑夜绝静,恻恻的幽林新坟之前,这妇人孤零零的瘦削影,分外令人骨悚然。

舒蕙月醒来以后以泪洗面,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肯见。范恒昌叫人把那可怜的孩送到山上掘坑安葬,埋在尽量靠近寺庙的地方。舒蔚秋跟着人们一起去葬他的小外甥。

月黑林,雾气朦胧,那小小的土包里埋着他的小外甥,还未谋面就相隔。他心痛极了,等到人们走了,他独自留在那新坟前,慢慢烧掉了他给小外甥买的认字画册和拨浪鼓。

安德烈忽然说:“有人过来了。”舒蔚秋回一看,只见林里有个人影正在跌跌撞撞靠近。舒蔚秋依稀认那人的形步态,说:“那好像是娜姆啊?”安德烈说:“她不好好服侍二太太,跑来这里什么?”舒蔚秋说:“也许是叫她来给小少爷上坟。”

娜姆惊慌失措,双手摇,语无:“我都是为了女主人,为了大太太……我对大太太一直忠心耿耿,大

有人从林里走过来了,是安德烈,低声:“你别太伤心了。”舒蔚秋背过泪,安德烈在他边单膝跪下,往坟前放了一把刚摘的野山

范老爷又恼火又懊悔,明明是为了保住孩才请了巫医,结果却是竹篮打一场空。打发走了巫医,那妇产科医生带来一科学的解释,他说产妇肯定是饮不洁,无意中吞下了骨,这些骨在她内划破创,又在极度惊恐中引发大血,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情况极其罕见。而且他无法解释,产妇怎么会糊涂到吞下那么多骨而不自知?

娜姆再也想不到还有人在坟墓附近盘桓,又加上心里有鬼,吓得她抛下铁锹,在地下大声尖叫。安德烈和舒蔚秋钻树丛来,娜姆反应过来,转要跑,安德烈上前一把摁住了她。舒蔚秋又急又气,问:“是你对我下了诅咒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说啊!”

但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或许他潜意识里已经怀疑很久了,只是从没有真正思考过。他悄悄拉了安德烈一把,两人一齐藏到了旁边的树丛后面。

不一会儿,妇产科医生和接生婆都急急忙忙赶来了,合力抢救了半个钟,终究是没能存住孩。那落下来的胎儿略人形,依稀能看是个男孩。

舒蔚秋又冲回屋内,向那巫医问:“我怎么会这样?她……她肚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骨?”那巫医命弟收起铜钵,起:“有人给她下了诅咒,那些骨是鬼手,要把她和她的孩抓走。你们早些叫我来就好了,孩和母亲都能保住的,现在……唉!”舒蔚秋愕然:“现在怎么了?”那巫医摇了摇,说:“孩已经被抓走了。”舒蔚秋觉得这说辞太过荒唐,但他是亲所见,难还有别的解释?那巫医又安:“不过你们放心,现在也不算太晚,母亲本人总算是命无碍,她以后还会有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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