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我存在的意义,他不敢问的,我替他说。”
“那你爱我吗?”
“爱!”
荀雁冷笑:“你的爱充满血腥与暴力,我承受不起。”
容兮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头,凑到耳边:“说你爱我,说你爱他。”
头皮都快被扯断了,脖子也扭到极限,他艰难开口:“我爱他,如师如父。”
“还不够!”容兮怒吼,把他的脑袋按在枕头上,堵住口鼻。
他四肢剧烈翻腾挣扎,试图抬起身体,但后脑的压力太大,根本无力反抗,手指徒劳地抠着床单,心肺被压缩到极限,疼得要炸开。就在他快要窒息而死时,压力消失。
他顾不得后背的伤痛,翻转过来,大口大口吸着气,惊恐万分,生平第一次,他如此近距离濒临死亡而又无能为力。
“师尊怕死吗?”容兮问道,但又不等回答,径自说下去,“我从你眼中看见答案了。”
“……”
“我也怕死,这很正常。但我愿意……”容兮顿了一下,“或者说他愿意为你去死。”手指描绘他眼角,接着说:“师尊愿不愿意为他而死呢?”
“你想杀我?”
“为爱人献身,是一件美好的事,不是吗?”
“杀了我,郁兰兮会痛苦一生。”
“你在乎过他的感受吗?”
荀雁彻底平静下来,几次深呼吸后,说出不相关的话:“晚上冷,再给我加床被子吧。”
“我搂着你,就不冷了。”
他晃晃链子:“能给我解开吗?”
“不能。”容兮脱下外衣,躺在他身侧,玩弄着长发,把彼此的发丝各挑出一缕,在发尾打上结。“看,我们结发了。”
荀雁懒得理他,裹上被子背对着他,闭眼不说话。
容兮不以为意,手臂环住他的身体:“我搂着你睡,不会冷的。”
后背传来坚实的心跳,噗通噗通地,搅得他不得安眠。
直到后面的人呼吸平稳,他才转过身。黑色长发下是俊美的睡颜,明明眉眼就是郁兰兮,但灵魂却变了。他不知道一个人到底要遭受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演化成另一个人。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他的错吗?
不,不是的,有心魔的人是郁兰兮,不是他。
少年时期的关怀呵护是他身为人师应尽的责任,是郁兰兮把师徒之情错位成了爱情,并越演越烈,导致现在最荒唐的局面。
他把打结的长发解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银梳子,手柄处磨得又尖又细,薄如刀片,是时候结束闹剧了。
一阵冰冷抵在颈间,容兮忽然惊醒。
“师尊这是干什么?”
“钥匙给我,交出解药。”
“钥匙在我外衣兜里,至于解药,”容兮垂眼看着银梳子,笑道:“没有。”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药是放到每日饭食中的,你不吃了,自然就会逐渐好转。师尊早就藏了利器,为何现在才动手?”
“因为我现在才有力气。”说着,点上容兮的几处大穴。
“你竟然恢复了?”
直到此刻,荀雁才真正松口气:“很疑惑?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恢复,只不过气血通畅了一些,单打独斗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但出其不意的话,还是颇有胜算。”
容兮大穴被封,一时经络受阻,呼吸不畅,捂住心口说:“怎么会这样?”
“这还要感谢你,没药与麝香,通阻化淤,吸得多了自然有些作用。”他手上用力,割破颈上皮肤,“至于梳子,也是你给我的。”
“哈哈,”容兮笑了,“我记得那天你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令人印象深刻。”
梳子在手中打颤,愤怒屈辱再度袭来,尖利的手柄扎入细嫩的皮肉中,更多的鲜血流出,滴到床单上好似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 6 】
麝香买来了,放进香炉,原本浓郁的香气逐渐变得清幽淡雅,闻上几口,身心通透。
荀雁虽然得偿所愿,但也失去了唯一的衣物和自由。他被链子锁住,活动范围仅限于床上和床下三步之距。
当然,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既然容兮愿意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吃喝拉撒睡,那他也就自暴自弃地在床上解决一切问题。
但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容兮似乎找到了新玩法,他不再强迫他发生关系,而是以一种交换的方式来逼迫他主动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