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地表上没有以前的城市标志以供辨别，我看到的只有农田、矿地、工厂。”

“12号基地怎么样？”那个声音又问。人群被挤动，有个小小的孩钻到最前面来。他在死的这一世，年纪还很小，莫约十岁不到，但神却是通达世事的样。

王文静伸手想安抚他。

小孩的意识似乎也像其它怨灵一样并不完整，他的外貌因为情绪变化，而产生了激烈的闪烁，一时是垂垂老妪一时又是健壮的青年，一时表情平缓，一时又凶恶如鬼怪，血盆大嘴吃人状。但很快又稳定下来，他神茫然了起来，只愣愣地站着，和别人一样。

“计划行到二十年时，就宣告失败了。人类意识上传只是一个陷阱。”王文静不知他们能不能听得懂，但她觉得，活着的人欠他们一个待。这是他们应得的。

“周一宝回传信息后，先驱被全撤离，基地下沉。第一防卫军已经几乎全覆灭，还剩的一个人，几十年来一直守着自己的岗位，守卫着数据列阵里的人类意识。我也决定完成为先驱的使命，所以再次来到这里。”

“家”

虽然这些人意识已经不再完整，可能连连贯的记忆都没有，也有一些可能本也说不清自己的家在哪儿，甚至很快就不记得自己刚刚说过什么……

王文静看向这些怨灵碎片，终于没有任何惧怕，与他们目光相，正视着每一双睛，虽然知他们听不懂，还是郑重地承诺：“也许只剩我一个人，但我会尽最后的努力。”

“是的。”王文静艰难地吐这个字。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突然人群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武汉怎么样？”

……

他们只是站着。看着她。

那个是女孩的声音。接下来又有好几个声音响起。

小孩捂着脸，肩膀微微搐动。

但手拍了个空，划过他的躯，就像抚过一团冰冷的空气。

“你们没有被放弃。人类尽了最大的努力。”她停了停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怨灵。告诉他们自己在走基地之后看到的一切。

……

“故乡。”突地人群里又有一个声音。

“全死了吗？”

但王文静：“我尽全力带你们回去故乡。”虽然世界变得丑陋而满目疮痍，但那里对于这些怨灵来说，才是真正可以安息的家园。

随后盯着她手里的剑良久，在他的手指摸到剑的瞬间，整个人化成一光影，投其中。瞬间剑光华转，剑

此起彼伏。

王文静低看他：“绝大份基地都已经没能正常运转。12号基地如无意外应该也在其中……”

这些人，也曾是谁的儿女谁的父母谁的挚友。而现在，只是一群不被记得的亡灵。

直到她话音落下，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她。

“故乡。”

老人。他们在这世界回成人不知多少次，面目早已不同。也不知他们每一世，是否都完全明白一切真相，或者只是凭着初心跟随着家主而已。但显然，在最后覆灭时他们应该是知自己从何来，又是为何而来。所以才会这么怨恨。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突然伸手。王文静以为他是失去意识要攻击自己，但他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好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