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静试试，她气息到也还安稳，微微松了气，半抱半拖把她移到牲棚里的草堆上睡下。

他声音细，带着稚气，边哭边糊地不停地叫着“我听话，我赚很多钱。阿娘！别！别！我以后再不吃树果。我错了。我错了。阿娘！我会孝顺您！别！别！！！”

“你别叫我！”妇人暴怒着大骂“要不是你唆使丫儿去给你摘果，她怎么能摔伤！要不是摔得昏厥过去不能醒，非得要钱看病，我也不会让那两个灾星在家里歇脚。本来宝丫儿已经好些，能睁睛，人也还清楚些了的。可谁知她们一大早好端端发疯，突然生生打死我女儿，看命？还看什么命？这岂还是能活得过来的样？！……”说着大哭起来，已经是十分绝望的样。

小小一个孩儿，除了嚎叫着死死搂着丫儿娘的往上举，徒劳想把人下来。

嘴里糊地念叨“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对得起姑娘……”挣脱了王文静，对着天地大拜“谢谢菩萨！谢谢菩萨！”几下就把磕血来。因为这一场闹下来，恐怕也十分劳神，又惊又怒又伤又大喜过望，一下便昏厥了过去。

王文静心一，安他“没事了。”问他“你衣裳、鞋呢？”那天看到他起码比今天穿得要和些。这么大雪的天，冻坏了是要落下残疾的。

见她把带搭到门框上来，搬石垫了搭脚上去欠着打结，这才害怕起来。只叫“阿娘！阿娘别！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的！阿娘。”跑过去要抱住丫儿娘的。

小显一开始也不知她要什么。

外看闹的人很快就散了。只有丫儿她阿娘还在那里叫骂。

声嘶力竭。

王文静好了怎么应付的准备，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可人即没有回来，也没有发别的响动。她小心翼翼地欠起向外看，这院糟糟的，两间屋全倒了，只剩这边这个牲畜棚。丫儿娘孤零零站在废墟前的雪地里，双手捂着脸，无声地泣着。

但他哪及大人力气，一下便被踢开了，摔了个蹲也不知磕到哪里，迸了满脸的血，也顾不得痛。大哭着利索地爬起来仍冲过去。

角落雪飘不来。

小显站在她后不远，不敢上去。他小小一个，脚上鞋也没穿，上衣服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大约是被丫儿娘吓着了，叫声叫“阿娘。”

一边的小显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脸上挂着泪，又惊又怕，一只手一个，拽着王文静和那妇人的衣角。

王文静不到见死不救。她顾不得别的，蹒跚爬起来，冲过去将丫儿娘从门框上解下。

小显再不敢开。胆颤心惊地瑟缩站在原地。

妇人自又哭了一气好久才停下来，边解腰上的带，边向废墟中间唯一还矗立的门框去。

怯怯地跟着。

可丫儿娘人去一蹬脚便挂住了。

看了不行的人，一气接上来又有了生气，看清楚自己女儿醒了，神智似乎还清醒的样，丫儿娘什么也不顾，搂住了她嚎啕大哭起来。

她阿娘叫骂了一阵之后，也安静下去。可能是骂累了。

他哽咽着摇“前天跟阿边睡着了，只听得乒乒乓乓像地震一样，醒来屋倒了，到是没砸到我们，但阿你就不醒过来了。家也全埋了。什